革命吧女神

    小红终于不耐烦了：“喂喂，就算要唠嗑也别挡着门啊！”

    李奇是早有所料，身后凯恩却是抽了口凉气。

    “这一路上我都憋住了没掏棍子，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感应到阿特之外，灵魂还与像是浩瀚星云的存在关联着，由那种关联输送出令人安定，但又通往无限可能的力量波动，凯恩心中的躁动平复下来。

    李奇摇头说：“只是有梅迪的形象，不可能让我们信任你。真要想给我们看什么真相，要么现在就拿出来，要么告诉我们地方，我们自己去找。”

    李奇用恍然的语气说：“那么情报局的资料没错，你其实就是迪里奥·梅森。”

    李奇下意识的看向小红，小红正好也看过来，两人目光相触，灵魂关联却一反常态，平静得毫无波澜。

    “曙光之星选择了他，让他继续活在人间，静静等待着世界的变动。”

    “那个时候，梅迪就已经不是凡人了，他的一半灵魂投入曙光，成了半人半英灵的怪物。”

    不过听梅迪说到什么选择，什么勇敢，他心头也不好受。

    而后他怎么跑到还只是迩香国王的图铎身边，成为图铎最倚重的魔法顾问，细节已经无人知晓。但诸神与凡人密谋用空间通道建造陷阱，坑掉黯精灵全族这事，这个迪里奥·梅森应该是计划的最初设计者。

    “我好想找个地方瘫一下啊！”

    调查当然没有结果，梅迪在十多年前到哈德朗王国给特蕾希娅当魔法导师开始，这段履历没什么可疑之处。但在这之前，完全查不到一丝此人存在的痕迹。

    开门后就跟利亚和蛮子们当起了背景板的凯恩阿特听到梅迪承认自己的身份，顿时嘀咕起来。

    李奇不爽的道：“什么没玩过，不过就算我是常年混迹吉他的强爆党，也要说那是个沙雕游戏！还什么蛋人，现在的梅迪能喘气吗？”

    李奇只好指着圆钩的鼻子说：“出去……”

    小小打岔之后，李奇的心境也完全沉静了，他对梅迪说：“那就直接说吧，你在这里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小红愣住，好一阵才弱弱的嘀咕：“你……吼我……”

    “凡人承受的苦难，世界呈现的静滞，不是由超越了神祇的什么威胁带来的，完全是由神祇，由这个世界的陈腐法则带来的。”

    “就不知道你现在是个有自我意志的英灵，还是没有意志的投影。”

    “那不就跟eve的蛋人一样？别告诉我你连eve都没玩过！”

    “小样你果然学会隐藏自己的想法了！”

    “但知道跟真切感受是两回事，而要接受那样的身份，也还要经历选择这个过程。”

    “那时候的梅迪，就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在懊恼、悔恨和无尽的自我怀疑中苟延残喘，灵魂随时都可能坠入……用你们的称呼，现在该叫地狱了。”

    梅迪摇头：“曙光之星的来历，跟赤红陛下和李奇的来历是密不可分的。”

    回忆赤红大学历史课里学过的东西，凯恩忽然生出强烈的恍惚感。过往和现在混淆在了一起，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变化是真实的吗？或者……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之前祂们需要说服我们吗？不需要，因为大局就是祂们的。”

    凯恩深有同感：“果然，阿特，你是最了解我的……”

    李奇在心底吼她：“你就这么着急干什么？就算前面不是陷阱，也有很大的可能迷失自我，你真的确定要马上冲进去！？”

    三口之家在背景板上互动，李奇还没放弃对梅迪的身份判定：“那你现在是什么？别再用英灵这种概念糊弄我们，真正的英灵可没能力拥有凡人分身。”

    两个灵魂共鸣，将这番感悟咀嚼得更深刻，阿特忽然有了勇气，将这些话发送给了利亚，希望帮利亚重振心气。

    李奇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心说你这家伙怂起来还真是赤联第一啊。

    “就算真相没办法一下子揭晓，咱们至少也能歇歇脚喘口气吧。”

    他对阿特说：“这个家伙未必是你的……造父，至于什么真相，我不觉得有什么真相能抹消这个世界的凡人，包括你我……”

    李奇面上看似镇定，心中却波澜狂涌，他意识到自己，还有小红，正跨在一道可能会颠覆认知的大门前。

    阿特也产生了极大忧虑：“盘踞在曙光之星上的这帮混蛋，其实是守护世界的正义一方。从小红陛下到总枢机，再到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不了解什么狗屁真相，像中二少年一样在捣蛋而已。”

    法杖在地上没发出丝毫声响，原来只是个投影。

    那时候李奇对这个观点嗤之以鼻，骂过圆钩“能不能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干”，因为圆钩的论据只有一条：“总枢机你看，把迪里奥·梅森这个名字里，名和姓的第一个音节秩序颠倒拼在一起，不就是梅迪吗？”

    “而且什么真相，秩序女神不是早就拿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