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欧萝拉提议就叫“财富”,让财富一词回归本义,也正好囊括了缇娜这个新神职的性质和能力。
“由私有制孕育出的资本必然要求私有制吗?我觉得……没有这样的必然逻辑啊,我们计发委不就是操纵资本在国际市场上作各种生意吗?这样的资本的确是要追逐利润,但这些利润不仅是资本的天然意志,更是我们计发委,准确说是我们赤联的意志体现啊。”
威尔森觉得作为军人,在这个问题上也必须表明态度:“资本是头怪兽,是我们必将推翻的私有制孕育出的,但不代表它只能为私有制社会服务。”
只要不是违背大同主义根本方向,不是通过压迫和欺诈获得财富,这样的自由就应该被大同主义包容。
“这么说的确很空泛,举例说明的话,跟众筹的概念很像,当然这只是资本的具体呈现,那个大的并且统一的劳动价值体现共同体,是个更宏大更复杂的东西,还需要我们不断建设和摸索,最初我急着推动的网络市场就是其中一项微不足道的基础工程。”
贝塔城生态园,一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松树埋进深坑里。绿光从李奇手背上溢出,飘落到树上,生出细嫩枝叶,晃悠着向李奇行礼。
缇娜这个告死魔女又身兼了松鼠……哦,财富魔女,这倒没引起太大争议。
“怎么实现这个转变呢?核心就是把资本跟人的依附关系切割开,变成资本与劳动的依附关系,人是独立于这种依附之外的……”
她承认金钱和市场的必要性,但坚决抵制由金钱和市场衍生出的,并非凝结了实际劳动的价值。直白说,她对“利润”深恶痛绝。她认为金钱只应该体现劳动价值,市场只应该进行基于真实需求而非追逐利润的交易。
妮可获得的神术跟提米类似,但细节却大相径庭。
具体的交易人和与交易无关的信息并不能知道,但交易环节本身就蕴藏着难以言述的价值,而这也是商业神殿高阶神职者们具备的能力。
“技术不够生产力不足的时候,必然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就像我们现在一样,我们费共对很多资产的运用,也是广大人民无法知晓也无法干预的,因为存在着太多技术和社会问题。”
李奇这时候也有了思路,他先给欧萝拉送去一个安抚的笑容,再道:“资本这个东西啊,我看在大同主义社会也会存在的,并不是说资本主义社会是因为有资本存在,到了大同主义社会就不该有资本了。”
这还真是金钱三魔女……
“但资本又无处不在,有公有制为基础,人们的劳动实时和准确的体现价值,那么人的劳动就等于资本。”
万神殿中心塔楼最高层的会议室里,枢机局和中央委员们济济一堂(挂在墙上也算),讨论金钱三魔女引发的变化。
这项隐匿能力是通过将金钱放入特别开辟的空间实现的,这也意味着缇娜拥有了类似商业女神那样的空间神术。
比如她能从金钱和珠宝这些交易物上追溯它们所关联的劳动环节,因为对利润的痛恨,她在交易信息上的敏锐性比提米还要高,可以评估出商品的真实价值。同时她还拥有召唤亚空间生物,比如波塔蠕虫传送金钱、物品甚至活人,完成相应交易的神术,这也是商业女神的另一类空间神术。
“关键是资本主义社会是资本主导,资产阶级统治社会,资本家剥削压榨无产阶级。大同主义社会下,资本还会存在,但不存在资产阶级,更没有资本家了。”
“不是先有了私有制,才有了完善的金钱和市场,进而诞生出独立的资本吗?资本是由私有制孕育而生的,不是资本孕育了私有制啊。”
这样的源初神职不仅强化了提米基于金钱的预言能力,还让她拥有了很多神奇的力量。
还好赤红神力与她内心深处仅存的那丝良心合为一体,让她对“市场”的认识有了一个天然限定。那就是“市场”必然要给凡人带来幸福,凡是带来剥削和苦难的“市场”都是邪恶和扭曲的。
说得倒是,于是大家开始讨论金钱三魔女在赤红信仰中的地位、作用和意义。
“但这个目标也清晰的呈现出来了,那就是通过相应的技术手段,把所有经济活动融合为一个大的整体。同时把公有制作为这个整体的基石,建立起一个透明的,但又有明确界限和清晰流向的经济系统。”
“史丹你这种思想很危险啊,别告诉我你在想什么费恩特色的大同主义市场经济。我们的就是大同主义初级阶段,我们正在不断推高的生产力足以跨越必须要借助资本力量才能跨过的低级阶段。”
既然连萌神和宅神这样的“邪神”都能融入赤红神系里,正在实践中不断调整方向,发挥出越来越大的作用,多一个财迷属性也不算什么。
就跟“美丽就是正义”的信仰一样,精灵关于幸福的定义很有哲学思辨意味。英诺瑞丝的幸福信仰是由满足、自制和交换这些源初神职融合而成的,是精灵作为诸灵之长和世界之子时,满含矜持,高高在上的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