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喀鲁扎让我记起了我是谁，你再让我彻底清醒。”
“我不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啊”，罗兰摇头道：“你们这些后人啊，总是愿意相信编造的英雄史诗，不理会当事人的说法。”
特蕾希娅化光而去的瞬间，李奇生出强烈的空虚感，似乎永远失去了什么宝贵之物。
“没有关系，我之前也一直浑浑噩噩的，作为亡灵君主跟你相处的时候也很没礼貌。对了，还没认真的做自我介绍呢。”
新生的死神再被那个终极的哲学问题难住了：“我呢？我是谁？”
李奇很坦诚：“两脚，还喷了口龙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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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很愧疚，作为有史以来在任时间最短的死神，能让继任者记住的，恐怕只有搞塌了神座这桩伟迹了。
“我心口正痛着呢！在我清理完心灵污染之前，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的脸！总之你爽够了就干正事！”
颇为熟悉的力量凌压着李奇，之前是掌控，现在是承受，感觉还真是不一样啊。
“不——！我的冥河之力！”
李奇艰涩的道：“但这意味着……”
大剑上灰暗光流涌动，死神奈罗嘿嘿冷笑：“在干正事前，我是不是该在你身上讨回一点公道？比如……把你变成亡灵？”
不对，你没脸……
李奇更不爽了：“如果你是想说我跟你的一千代曾孙女发生了亲密关系，再靠着这层关系在我这里讨到什么好处，我奉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语气依旧轻佻，李奇却另有感觉，愕然道：“你是认真的？”
这……咳咳，可不是能拿出来炫耀的事迹。
骷髅头的下颌骨抖了抖，投射出的面目爽朗地笑道：“我很高兴为那个小姑娘提供了灵感，那真是个高尚的小姑娘，她给我的感觉非常亲切，似乎我们之间血脉相连。”
李奇没说话，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悼念罗兰的同时，也异常不爽。
罗兰耸耸肩，用漫不经心的腔调说：“仔细想想，就算有弑神箭，我们也都是凡人，也没有神祇帮忙啊。而且卡米拉可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委屈自己，伊尔洛恩对卡米拉也没有那个意思。他下到亡者之域，更多是为了我，总不成我上吧。”
他多了一张底牌……
罗兰叹道：“老实说，还是我把你推进死神之心的，我记起来了，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既是牺牲，也是解脱”，罗兰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努力吧，李奇，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奇迹。哦，还包括你的女神，或许你们能开创出让神祇不再奴役凡人的新纪元。”
罗兰：“毛遂是谁？”
“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是骑士王……不，罗兰，穿着一身样式古朴的铠甲，抱着头盔，骷髅头里的魂火黯淡飘曳，投射出一张依稀面目，正是之前缔结冥河誓约时那个英俊的金发男子。
她话音刚落，跟死神神座混在一起的尼尔瑟拉神国泥石片片凝聚，筑成石路、石墙、庭院，沿着冥河伸展，急速垒砌出一条长长的景观河岸。
祂狠狠盯住李奇，脸上和眼中是无可遏制的愤怒：“活人？这座含着告死神力的废弃神国，是你丢下的！？”
他的魂火渐渐明亮：“真要追究责任，这个烂摊子，我是说，黑暗时代之后的几个纪元，都是我们这些前辈搞出来的，对后人总得负点责任。”
大地再度震动，无形之力汇聚，形成湍急涡流，混沌的亡者之域因此渐渐清晰。
“那不是卡米拉了，杀耶罗的时候，卡米拉的灵魂就因为炼狱禁咒的反噬彻底消散了，那不过是炼狱之力用她的意志弄出来的山寨货。”
看着他的身影没入泥石帷幕，李奇心中疑云涌动，这个罗兰，难道是……
一个巨大的身影自垃圾堆般的神座上站起，泥石帷幕被那股重新汇聚的力量驱散大半，露出他的清晰形象。
那会落下来的时候，死神李奇的视角还注意到了天幕之上有什么异动，说不定是其他神祇出动了！
他挠着下颌骨说：“总感觉你跟你的女神，并不是选民和神祇的关系，更像是女主人跟宠物犬。可我从没见过宁死不换主人的宠物犬，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过去一看，是串项链，被无比熟悉的腐化神力包裹着。
心中那份笃定的感觉果然没错，阿丽珊，至少可以承载主位面的冥河之力！
这就是“诚实者罗兰”这个称呼的由来了吧？
“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两万多年前就在反抗神祇压迫的革命前辈！
杀了那只尖耳朵苍蝇？
大概是离散的灵魂重新汇聚，整个过程的记忆虽然异常清晰，却延迟到现在，才一点点有了真切的体会。
李奇忍住朝那家伙吐痰的冲动，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事，你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