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吧女神

视我如主宰一切的神祇。”

    他不属于任何一方，身上没有独属于某个亡灵君主的特有气息。那些低级亡灵的羸弱魂火心智有限，只能执行“非同即战”的指令，不能精确指定某类敌人，他就成了两边都要干的敌人。

    当她成长为少女，沐浴时摩挲着自己的青涩身体，也有过炽热的冲动。只要能让她稍稍动心，她就想付诸行动。不仅仅是欲望，还是逃离自己的宿命。

    顺你个头的风，背你个头的后！你就是故意坑我的吧！

    纪元更替，世界动荡，冥河一次次卷起潮汐。现在的第四纪元，不过是凡人在黑暗时代后的划分。在精灵统治的年代，甚至更早之前，类似的潮汐不知道有多少次。

    “说你是小市民还不服，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精神面貌？跟996的社畜有什么区别！？”

    他再度觉得，不能让阿丽珊的牺牲白费。他渴望完成任务，回去跟魔女们，跟小红帽团聚，一起为革命而奋斗。这样的想法跟之前看似一样，却像是经过了一番锤炼，更加凝实而坚韧了。

    如果没有小红帽发来的“电报”，或许李奇还真要被阿丽珊的记忆浸染，也说不定是被冥岸巡礼这件神器浸染。

    终亡之主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抱歉：“抱歉，我借助冥岸巡礼，才能将神力延伸到这里，没办法做得更多了。”

    他的力量在这里被严重压制，一旦用上告死神力又很可能招来更厉害的家伙，不是绝对必要，他可不想出手。

    李奇当时就想发一个中指回去……

    终亡之主给阿丽珊颁下神谕的那一刻，她的感受是如释重负。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阿丽珊一直在陪着他。

    等我回去，一定要让欧萝拉指定你是神敌！

    李奇以每秒五米，还在不断减慢的速度，一边跑一边在心中大叫。

    比如在第三纪元末期，发生在神陨高原的那场战争，就为冥土新增了偌大疆域。巨人王就是含着无尽的怨念，带着部下和臣民，以及斯兰霍恩小半个王都沉到冥岸，成为统治一方冥土的亡灵君主。

    “这是死神耶罗的神器，它的确能散发出耶罗的气息，足以震慑一般亡灵”，终亡之主说：“在到达死神的神座前激发它，会是什么下场，不必我说。”

    李奇并不愿这么做，他是选民，他把小红帽当神祇对待，就是对小红帽凡人之心的沉重打击。他也清楚，小红帽更不愿意这么做，不过到了危急关头，为了安全，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当然是被亡灵君主视为最大威胁，第一时间干掉。

    除了机械的行走，李奇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品味阿丽珊的记忆成了他唯一的“消遣”。

    最初他不时流泪，感慨红颜薄命，痛恨神祇之心。渴望尽快完成任务，回去后以更高涨的热情推动革命，让费恩改天换地。

    品味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是沉重的，即便再平凡的人，事无巨细的，每一点滴的记忆铺开时，那一点点星辰般的亮光总会引发共鸣，那一片片深渊般的黝黑也总会令人悸惧。

    大半个月里，行走在冥河岸边，李奇对阿丽珊的了解已经远远超过对自己的了解，每一点亮光他都品味过，他听到了那声呼喊。

    李奇也才明白，终亡之主所说的“她的灵魂已经消散”是指的什么。

    前几天小红帽发来了喜讯：“我已经找到了短时间里给你输送力量，让你可以使用神恩的办法。”

    有一次她差点成功了，她给来到城镇的一个年轻吟游诗人下了药。在即将坐上去的那一刻，想到如果真的生下女儿，她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女儿，她不得不落荒而逃。

    李奇很担心，说不定就要动用下策了。

    他现在才明白阿丽珊那句话，“我还会陪你很久，但你陪不了我了。”

    告死女士作为主持生灵循环的古神，认为凡人的灵魂不应永恒。祂用告死之镰劈开了分割主位面和炼狱的位面，将冥河引流到这个位面。又将死亡宣告到凡间，让凡人的灵魂进入冥河消解。

    不仅仅是巨人王，据说那场战争的死者，包括黯精灵帝国女皇和众多强大存在，都拒绝进入冥河，依旧在冥岸称王称霸。

    对此李奇异常不满，终亡之主给的冥河巡礼，连起码的蒙混过关能力都没有。

    有之前在风暴群岛跟李奇联络的经验，小红帽学会了利用极为有限的“带宽”查探李奇的灵魂状况，发送必要的信息。虽然延时严重，可以传输的信息也极为有限，但两人终究能保持一丝联系。

    渐渐的，他又有些麻木了，感觉自己成了阿丽珊，觉得自己在费恩的革命也是无法回避的宿命。

    跑着跑着，李奇惊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背后像是拖了一大堆铅球。

    混沌的雾气中，偶尔掠过极为微弱的浅绿光点，让李奇生出怪异的感觉。

    她不畏惧死亡，如果死亡是有趣的，有价值的，她甚至为此庆幸。

    她经常憧憬着自己的白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