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对此早有所料,指指范斯:“你是左倾盲动主义……”
“为了打击我们这些跟魔法师做坚决斗争的反抗者,你们吃不好睡不好,经常熬通宵,落下了一身病,比别人少活好几年。跟无数被埋进土里,或者被丢到地底城的反抗者相比,你们付出的代价还真是高昂啊。”
“你们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打压阴影城反抗者这种事情上,这不是跟我刚才说的那个龙国的英雄一样,也在做圆弧斗争?”
范斯张了张嘴,似乎想阻止流银,却又停住。
“他是为了不牵连你们自杀的,也给了我说服曙光会不把你们连根拔起的理由”,格温托琳说:“现在你走得比他还要偏,我必须阻止你。”
黑夜会的人不甘示弱,纷纷回骂。眼见两边气氛又紧张起来,又一个声音让争吵骤然停住。
李奇接过了话题:“格温托琳女士,您也说过,将近一千年前,阴影城做过坚决而惨烈的反抗,而后才有了一系列的变化。这些待遇,难道不是那些死难者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她顿了顿,苦笑道:“我们根本找不到什么机会,在魔法师面前,我们毫无力量……”
“这都不重要!”
格温托琳皱起了眉头:“公爵阁下,你难道忘了之前我们谈过什么?我们怎么没有斗争?”
格温托琳跟首领们交换了一阵眼色,她艰涩的问:“我们需要对形势做更多了解,还需要跟一些人谈谈……”
现在这么一个“右倾投降主义”就把他们的作为概括了,同时也把他们压在内心深处的种种疑问和不安也全勾了出来,即便是格温托琳,都有一股豁然开朗的感觉,同时又苦涩难当。
光头女魔武士流银鄙夷的嘁道:“是啊,你们拼命压制阴影城人对头上那层屏障的控诉,对空气、食物和水质的质疑。你们让魔法师老爷们欣慰的看到,阴影城人全都是乖顺的肉狗,你们的贡献还真是难以磨灭呢。”
再指指格温托琳:“你是右倾投降主义……”
“的确不是你们的功劳!”
她又不服气的道:“我还期待你让我大开眼界呢,不过是用了个古怪的说法,把他们的思路带到你的节奏上。”
“就为了这点小小的用途,让阴影城的几十万平民像点燃柴薪一样牺牲自己吗?你的用心,实在难以跟你的信仰匹配啊。”
格温托琳咬牙,这时候再说曙光会输出奴隶的事,还有什么立场谈斗争?
“我……”
李奇鄙夷的道:“聚在一起喊喊口号,再冲击一下本来就是你们控制的城市议会,就这样?跟狂欢节有多大区别?甚至还怕我搞出什么乱子,特意跟我做场交易?”
“我一直没提奴隶的事情,还是在给你们曙光会面子,现在是不是要转到那个话题上?”
范斯冷冷的道:“不要逼我们把目标转向曙光会,这是我们拯救阴影城的最后机会了。”
终于有人不满李奇的古怪用词了:“什么右倾,说清楚啊!”
流银是个急性子,叫道:“还要什么计划?炸掉控制塔的底座就能破坏控制塔,这层屏障自然就完蛋了!”
来这里的曙光会首领应该是格温托琳挑选过的,还怀着一丝身为阴影城人的自觉,这时候都心虚的转开视线,甚至有人低下了头。
“这跟那个什么曙光之子的身份无关,而是我看到了这样的机会,只要阴影城敢于牺牲,就能赶上这股革命之潮,把自己解放出来。”
哪里是什么古怪的说法,是另一个世界沉淀几千年才结出的思想结晶。别觉得听起来简单,却足以指导后世百年千年。
即便这个首领脸皮厚,也不好意思认下这个功劳,只能模糊的道:“阴影城人现在能过自己的日子,还能有离开这里的机会,难道不是我们的功劳?”
“我已经搅乱了风暴群岛的形势,现在风暴群岛变成了我、泰德家族跟梅奈苏斯两派的对决”,李奇丢出了底牌:“你们说得也对,阴影城的力量太弱小,在这场革命里也就是敲边鼓的角色,我完全可以不理会你们,但我的信仰不容许我这么做!”
他感慨的道:“左和右,不管在哪个世界,果然都是永恒的命题啊。”
李奇拔高了声调:“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如果这还不是机会,阴影城就再没机会了!如果你,还有曙光会,在这样的时刻,还坚决的站在魔法师一边,压制阴影城人民的反抗,你们所谓的斗争,就是从右倾投降主义转变到叛徒的谎言!”
他说话的时候直视前圣女,对方渐渐偏开目光:“温顺的服从并不能唤起奴隶主的仁慈和怜悯之心,他们只会当作无所不在的空气,觉得那是平常自然的事情。只有反抗,以鲜血和生命为代价的反抗,才会引起他们的畏惧,再因畏惧而做出改变,这才是斗争!”
范斯止住仍然很激动的流银等人,叹道:“黑夜会的很多人,包括我,都受过您的照顾。我们当然相信您。但我们的立场毕竟不一样,我的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