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圣女，也应该很老了。
“夜女士的信仰在阴影城里重生了，大概是觉得阴影城的人弱小无力，又是封闭起来的，魔法师放任自流，直至现在。”
如果会探测谎言的法术，或者借助神器魔导器做到这一点，就不是平民了啊。
感情现在这个曙光会只是个遮掩？
前圣女一开口就震住了李奇，风暴群岛跟夜女士的关系居然这么深！？
当然是从自己反对奴隶制这个方向入手了，所以当德雷斯报告说莫什乌自陈是曙光会的人，希望进一步接触时，李奇就确认，莫什乌是迩香派伸出的线头。
“所以，我们反对一个人的生命、自由、命运甚至灵魂，通过各种手段，包括且不限于奴隶法令、灵魂契约等等，完全由另一个人掌控。”
她看住李奇的目光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公爵阁下，您的到来，就是一种选择。”
“所以才请您到这里来”，格温托琳没有否认。
然后他暗自打了个激灵，这哪里是水浅，根本就是深坑！跟夜女士有直接的关联啊！
即便李奇丢出了小男孩，还手握魔导金属熔炼这枚更大威力的核弹，也不能保证魔法师不会铤而走险。风暴群岛的魔法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数万年，除了被自然逼迫外，还从来没被某个人这样逼迫。
所有人，包括小孩，都没理会李奇，仿佛他是透明人。
格温托琳叹道：“我从未清晰的聆听到女士的神谕，但从这样的历史，以及女士对曙光会的态度来看，女士虽然怜悯受苦之人，慰藉置身黑暗的信徒。却不会直接赐予信徒力量，也不会给信徒指出方向，而是希望信徒自己做出选择。”
妇人没有跟他客套，直入主题道：“我叫格温托琳，他们肯定对你说，是黑夜圣女要见你……”
李奇给这趟行程起了个很直白的代号：风暴行动，行动划分为四个环节。
妇人道：“我现在不是圣女了，以前虽然是，可我跟夜女士的联系非常微弱，也算不上真正的圣女。唯一获得的神恩，大概就是能活得长点。”
听说祂老人家还沉睡了，应该没事……吧？
为此他把大家分作几路（缇娜那一路是意外），散布在以自己为中心的几公里范围内。
分散行动的目的是看己方被关注的状况跟之前比有多大变化，这的确有些危险。但只要不是传奇，李奇不认为每一路连支撑到自己和其他人赶到的时间都没有，传奇下阴影城，受到的力量压制更严重，形迹也更明显。
“我们不仅反对律法意义上的奴隶，也反对实质意义上的奴隶。我们不仅要让奴隶获得自由，还要把奴隶制这种罪行彻底淘汰。”
“第一纪元，魔法帝国崩溃，魔法师远赴风暴群岛，就是夜女士的提示。”
格温托琳高深莫测的说：“我自然知道是不是真话。”
李奇等人依照指示，进入巷道深处，正要沿旋梯往上，被一个老妇人拦住。
老妇人说不定只有三十出头，用浑浊的眼瞳看了看他们，盯住李奇说：“圣女在最高的那一层，只能你一个人上去。”
“夜女士对很多魔法师做过这样的提示，最终遵从提示的只是极少数。在魔法帝国时代，夜女士被魔法师认定为邪神，教会和神职者也是被追缉的对象。”
“各大家族带着自己的族属开辟自己的领地，在白银城丢下了大量无依无靠的平民。至高议会不屑于照顾他们，把他们圈定在避难所里，形成了阴影城。”
李奇凛然的点点头，这位前圣女的确受过神恩。阴影城的平民，到三十岁就比她老得多了。
这两条交通线都不是很靠谱，但相互冗余，总比没有强。
多半就是个虚名而已，不然早被魔法师发现了，应该是这样吧。
魔法师是理性至上的，但不意味着他们是只会计较利益得失的机器人，而且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如何权衡，每个家族也有不同的倾向。
“他们相信了圣女传达的神谕，在主位面崩溃前到达了风暴群岛。为了感谢夜女士，他们接纳了夜女士的信仰，由那位圣女主持的教会，就是曙光会的最初起源。”
曙光会争取到一些上层支持，但肯定不愿意当上层的傀儡。海瑟薇也跟他说过，只是那时候他以为是虚言而已。
可惜，小红帽不在线，不然她应该能有所发现。
所谓理想状况，就是风暴群岛的“进步派”，也即以海瑟薇和梅奈苏斯为代表的女王派，能够顺应时代潮流，愿意挣脱束缚，更积极的投身大陆，加入秩序同盟的事业。
“果然，真的有伊斯玛特和龙尔德的味道”，格温托琳说。
真正的曙光会……
今天他带着几乎所有人再逛阴影城，就是试探。
为什么不深入下去呢？说不定在即将到来的第四阶段，还可以多出一张牌。
一个衣着普通的妇人正平静的注视着他，令他稍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