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但我们不能永远搁置下去。”
李奇止住想拦在他身前的威尔森,还有想冲上去的艾丽和缇娜,坚定的向前迈步。
黑暗中忽然投下一道白光,极为微弱,但足以照亮欧萝拉的希望。
欧萝拉抱住他,暖白的光芒在两人之间流转,猛然扩散,再度刷新了整个世界。
“你,你也是假的!?你是谁!?”
她哭泣起来:“我还想和更多的人做朋友。我想和朋友们在午后的花园里喝茶聊天晒太阳,我还想把自己妆扮得更漂亮,让大家喜欢我赞扬我。”
巨狼哗啦从砖瓦碎石里站起,甩着脑袋,甩到一半就猛然僵住,它也看到了。
“欧萝拉,忘了你的台词吗?你该说……为什么我们不能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呢?”
两人的身体和意识同时一震,景象骤然变幻。
“我还想拍更多不同角色的幻景,给大家带去愉悦和感悟,享受大家仰慕和崇拜我的眼光,我还想……我还想李奇……”
加弥达拉的语调变得严厉:“你该为此感到荣耀!从你成为优雅圣女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
李奇喜悦的道:“你喜欢的李奇,你爱的李奇!难道你都忘了吗?”
殿堂里,人们纷纷遮眼,原本的黑气骤然变作白光,虽然很柔和,但光亮中挟着的某种力量,仍然让他们感到畏惧。
她猛然尖叫:“没有……没有爱!只有……欺骗!利用!折磨!”
“你该感到荣耀!”
每朵玫瑰都散发着迷蒙光晕,虽然并没闻到,但大家心中都回荡着清新的芬芳,心灵也由此甜蜜而安宁。
“但我喜欢的不是这样的欧萝拉!”
那个时候,心中荡起的微微涟漪,应该就是最初的萌动吧。
她骤然一震,这是……是李奇!
没有李奇,只有骷髅头汇聚成的痛苦之潮,一波波的袭来,每一波都带来剧烈的痛苦,却又无法昏迷过去,感觉比死亡还要痛苦十倍百倍。
“为什么我们不能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呢……”
“怎么了怎么了?”
“这是你的命运!欧萝拉!”
他高声喊道:“我喜欢的是美丽的,充满爱心的,想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欧萝拉!她很傻很白很甜,她不忍心伤害任何人,她一直在寻找好的,善的,令人幸福的信仰!”
他拥抱欧萝拉,和她额头相抵,双唇相触。
“美好的未来……”
然后她憎恶的回应:“没有……没有爱!只有……欺骗!利用!折磨!”
欧萝拉崩溃地喊道:“你在利用我,你在欺骗我……”
李奇念着台词,黑气之翼上的骷髅头绕着李奇伸缩,欧萝拉眼中的光芒变换得更加剧烈。
还好,黑气之刃的攻击像是发丝一般无力,李奇只感觉被击打的部位发麻发痛,就跟当初碰触罗丝神尸一样。
虚影并没有开口,话语直接在欧萝拉心中响起。
“但暴君权杖被凯姆陛下排斥,被贵族女神抛弃,堕落为腐化神器,连带我,作为加弥达拉的我,也将沉沦在永无止尽的痛苦中。”
欧萝拉惊恐的发现,圣光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气。脚下的云团也变作黝黑的泥潭,狰狞的骷髅头翻滚沉浮,扭曲着下颌,发出无声的嘶嚎。
欧萝拉的脸颊开始扭曲:“李……奇……爱……”
殿堂里,春风般的暖光变作冬日的冰寒冷白,欧萝拉伸展的光翼上,玉白的玫瑰变成了惨白的骷髅头,翻滚呼号着。
笼罩在她身上的白光扩散,世界变得光明了,李奇的身影显现,先是淡淡的,再渐渐凝聚成实体。
“李奇——!”
太美了……
圣光冲刷着视野,一切都消失了,仿佛整个空间都由昏黄的圣光构筑。
欧萝拉向后飘飞,扇动黑翼,黑翼上的骷髅头翻滚得更剧烈,开始酝酿更猛烈的攻击。
骷髅的涌动汇聚出更清晰的声音:“你喜欢的李奇,你爱的李奇!”
黑气骤然一滞,欧萝拉的莹绿瞳光也闪烁起来,她发出枯涩的声音:“李……奇……”
“你接着说,让后世子孙们来解决吧。”
“李奇……”
加弥达拉叹道:“真是遗憾,你的信仰竟然如此薄弱……”
欧萝拉眼中的光芒已经淡得不见绿意,她呢喃着道:“《伊丽莎白女王》,幕终,湖边小屋……”
“如果知道做圣女是这样的结果,我绝对不会接受!而且……你是加弥达拉,不是佳妮!”
骷髅之潮中,隐隐传出“……李奇……”
“欧萝拉!”
“又到了纪元更替,神序重组的时候,优雅神职被贵族女神融合。这是凯姆陛下的神意,作为佳妮的我毫无怨言,我本就是凯姆意志的延伸,理当牺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