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片清澈中看到这样的东西，李奇的头更痛了。
“用《赤红之书》和教义注释冲洗你的凯姆信仰，再学习掌握自己的新能力还有这个熔炼法术。当你获得了新的信仰，并且会熔炼秘银之后，你就会获得新生。”
小红帽有些着急：“凯姆的动作越来越大，费恩的变化会越来越快，咱们的革命理论得加紧完善啊！”
“我们是圣女，我不知道这里陛……伯爵是把圣女定在什么级别的，可在迩香，候补圣女享受的待遇跟其他教会里的圣女是一样的，在礼仪上跟主教平级。”
李奇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真是能啊！被人教唆两句，就把咱们的信仰丢到脑后，你对得起自己源初魔女的身份吗？”
李奇重重哼了一声，吓得菲妮打了个哆嗦。泪水喷涌而出，光翼伸展，却跟脑袋一样，蔫蔫的垂着。
“从现在开始，你要独自悔过。你必须一边劳动，一边理解新的信仰。”
李奇把记录晶片给了她，上面有《赤红之书》和每条教义的详细注释，有超凡力量汇编语言的学习资料，还有魔导金属熔炼术的法术模型。
当伊芙抬头，眼里流转着无比真诚的敬意时，菲妮的小脑袋昂了起来：“你是对的！我们虽然要消灭压迫，但不意味着人人全一样了嘛，还是有分别的！”
企图通过菲妮“纠正”秩序，不过是她最新一桩过错。在她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开始对罗丝魔女们灌输凯姆的信仰了，还好罗丝魔女们的心灵网络是分布式的，很容易就消解了她这种“思想蛊惑”。
他向女神求援，女神也被逼得承认了没李奇就不行的现实。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她身边多了伊芙一个“小弟”。
“你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能选择在别人面前怎么说话！”
缇娜说：“塔伦斯叔叔是我的叔叔啊，难道见着他我还得跟他磕头吗？”
暂时丢开菲妮难道进化成抖体质的疑惑和忧虑，接下来处理伊芙。
菲妮耷拉着脑袋，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李奇，别生气嘛，我知道错了……”
心灵世界中，伊芙尽管不着一缕，却毫无羞意，跪在他脚下，望着李奇的目光里是无比清澈的顺服。
什么手段？
不管被如何对待，都是神祇的恩赐，都是她的幸福。
自己才是陛下的唯一圣女，这些圣女，不过是陛下用虚假信仰感召的可怜人。自己带领她们，重建秩序，这就是陛下赋予自己的使命啊。
这时候李奇也觉得有些棘手了……
嘿，你跟缇娜一样变成抖体质了吗？
“小豆丁，级别就意味着力量的话，为什么我从来没在防卫部的战斗序列里见过你的名字？倒是在重点保护名单里排得那么前面！”
“就是在我面前强调你辈份高个头高对吧？”
李奇气得一把搂过她，翻过身子摁在膝盖上，啪啪两巴掌扇上屁股。
伊芙叹道：“你们也知道，凯姆教会只有特蕾希娅一个圣女。”
李奇狠心没安抚她，而是继续逼问：“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菲妮本来要说话的，听到“塔伦斯叔叔”这个称呼，顿时闭嘴了，腮帮子也鼓了起来。
菲妮的语气也很不以为然：“怎么样都行啊，只要觉得合适。”
“是这样吗？”
当然事情也没严重到菲妮堕落成革命罪人那种地步，不管是罗丝魔女，还是厄普西隆其他人，都还当菲妮是小孩子玩闹。可时间长了，习惯成自然，等级尊卑难说不会自菲妮这里发酵，卷土重来，让革命大业还没个影就开始腐化。
他问蒂丝：“你能看看她这会的心灵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
缇娜耸肩：“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必规定啊。”
菲妮愤怒了：“李奇你最讨厌了！你压迫我！你也要写检讨书！”
李奇正要答应，忽然醒悟。不讲故事不意味着她不来钻被窝，然后把讲故事换成十万个为什么。
李奇想了想，无奈的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这个当然……可行……
伊芙小心的问：“伯爵……规定过相互之间的称呼和礼节吗？”
教室里帮她占座位，擦板凳桌子。食堂里帮她打饭，甚至站一边伺候。劳动课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帮她做了。如果不是她把打扫小院和李奇屋子这事看得格外重要，是她的保留地，这些事情也会丢给伊芙代劳，而她就坐享其成。
“对！就压迫你！这是额外惩罚！”
特蕾希娅已经堕落了，现在我是唯一的圣女，我背负着陛下的神圣使命！
他把蒂丝叫了上来，让她连接自己跟伊芙，进入最初解救她时那种状态。
等级观在厄普西隆已经淡化得没多少痕迹，革命大业更视等级尊卑为大敌。伊芙和菲妮这么搞，完全是在开历史倒车，破坏革命信仰的根基。
“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