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抖了一下，女神继续刷字：“我的神国还乱糟糟一团，你没搞定的那个魔女，在神国里到处喷岩浆。神降也花了我太多神力，没力气下来啦。”
“您是女神应该没什么，可我是凡人，被人信任，被人追随，其实是很大的压力。既然是革命，肯定要死人的。如果不能带着他们一步步前进，不能最终获得胜利，未来我们必定会付出的那些牺牲，就毫无意义了，我……我有些害怕。”
城堡高处，李奇揉眼睛。
把半精灵少女的头发揉成一团乱麻，李奇心中一片灿烂，他开心的笑了。
“总之不错不错，对得起我的牺牲……我是说神力。”
李奇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说出了心里话：“您能下来吗？想跟您面对面聊聊。”
等光屏消失，李奇又是一声长叹。
小小的神国里，中心地带已经清理出了一片安全区域，一团熊熊的银白篝火映亮了整个神国。
女神刷在光屏里的文字加粗了：“说不定纪元更替就要来了，李奇，这是我们的机会，但也要加倍小心。”
她得意的拍拍小胸脯：“今天我干得不错吧，三比一！”
嘁，高尚的人还穿粉色蕾丝边镂空内裤？
“在全知者的图书馆里逛了一圈，我已经认命了。现在看来，净化魔女，把她们的神职融合成革命理论的各个环节，这是我们唯一可行的途径了。”
李奇此时心中没了什么上下之分，下意识的道：“那也就是说，你不是人，是跟人工智能差不多的那种存在？”
李奇问了一个在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说真的，您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在这里革命呢？”
光屏抖得更厉害了，字也更大了：“你又胆肥了呢！连尊称都不加！总之……我不方便！”
史丹、甘比特和阿丝娜都是见习牧师，能用出极为微弱的神光术。
“我怎么不是人了！？”
菲妮勾住他的脖子：“那……李奇要不要魔女的祝福？”
他仰望星空，为什么还是觉得难受呢？
女神简单讲述了她的收获，她发现之前关于魔女是“堕神”的说法，可能并不正确，魔女的存在，更多是跟源初神祇有关。
伸手再招呼缇娜，缇娜扭捏了一下，摘掉帽子，捂着耳朵，蹲着把头凑到李奇手边：“就头发哦。”
好想有个人说说话啊，说说地球那边现在又流行什么段子了，出了什么新游戏。如果也玩手游就更好了，可以一起骂营养师的猪头策划又干了什么蠢事，扶她狗又出了什么联动，离开的那会，沉了三船都没抽到黑贞啊……
这么看来，魔女更像是费恩的一种“自然现象”。
他觉得，如果是场梦的话，这时候醒还来得及。
菲妮挤到他怀里：“李奇，莉莉烤了饼干，比上次的还好吃，咱们一起去吃吧，好好庆贺一下啊！”
红帽小女孩坐在篝火边，抱着腿，小脑袋搁在膝盖上，也跟李奇一样，幽幽长叹。
具体成因她还没找到确切的理论，或者根本就没有理论，但她发现了一件事情。
竟然是缇娜带着菲妮瞬移上来了。
其他的学徒，也升级为虔信徒，他们在信仰上已经有了火候，欠缺的是沉淀和感悟，追上前面四个人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身边闪起微微光芒，一圈水晶般的涟漪荡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渐渐浮现。
沉默了好一会，女神在光屏上说：“你啊，意志软弱，信念不坚，就是彻头彻尾的小市民，难当大任！不过谁让我没选择呢？我会压着你、赶着你、鞭策你。你做得好，我会奖励你，你敢懈怠，我就惩罚你，就这样！”
菲妮撅嘴道：“那之前是怎么回事啊？缇娜跟我说过，好好的就去买东西，结果被那个公主押着去冒险，差点就……”
遥望神殿方向，灯火通明，人影绰约，那是虔信徒在跟其他学徒兴奋的交流经验，塔伦斯给四个见习职业者传授最基本的神力运用知识，希望他们尽快能施展出神术。
她警告说：“以后新的神术，新的职业，都由我取名啊，你别再自作主张搞个心灵鞭挞什么的。”
“我们能安安稳稳的，不是靠李奇你吗？你能不做什么，也可以安安稳稳过快乐的日子吗？”
李奇心中嘀咕着，但因为心里有事，没有吱声。
李奇回道：“开玩笑嘛，我这是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离那个水平还差得远吧，客串过拓展训练课的讲师而已。”
“我……”
小姑娘的笑容像春风一般，让李奇心中的积雪尽数消融：“不错！我的魔女就是厉害！”
“李奇，我跟你一样，再一次确认了，这不是梦，这是真实。”
女神沉默了，许久之后，光屏上才刷出一行字：“我就是革命女神啊，革命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李奇低头，闷闷的应着。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