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起来的那些人似乎都是农夫,他们可威胁不到雇主的统治。
然后她有些发慌,从昨天开始她就是护卫了,今天不仅睡了懒觉,还没跟在雇主身边,这是不是在怠工?
缇娜觉得有些可惜,如果不是那口龅牙,这个和她差不多大的侍女其实挺漂亮的。
缇娜听冒险者说过类似的圣女,要么金闪闪的,要么银闪闪的,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给她准备早餐的侍女笑着说,露出一口黄黄的龅牙。
小姑娘大急,圣光之蛇扭曲缠绕,变成一条类似大号麻花辫的光索,朝缇娜劈头挥下。
缇娜的心头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痛得惨叫出声。
在不大的屋子里找了一圈,依旧没有,缇娜咬着嘴唇,心说那家伙是故意的吗?就是想让她光着耳朵出门?
“我……哈哈,是啊,我打不过……菲妮。”
等她喘过气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软绵绵的,原本充盈的“魔力”竟然变得干涸。
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漂亮得像白玉雕成的娃娃,碧绿眼瞳盈盈荡着涟漪,似乎随时都会滴出水来。
出乎她的预料,光索像长了眼般的变换方向,直接扫过她的身体,化作点点光尘。
对方用清脆如黄莺的嗓音问,银白的短发在阳光下流淌着让她眩目的光晕。
雇主说,教会学徒都是这么穿的,她也必须穿成这样,掩饰护卫身份。
“咦……”
她还想挽救对方:“你会遇见人就说,我可以摸你的x吗?”
缇娜打量了下距离,再看看雇主旁边有不少林木,确信自己不需要花太大力气就可以瞬移到树荫下,就没过去。
床铺软得她不想起来,再想到会错过早餐,她一跳而起。
比脑袋上缠一圈布条方便得多,也轻松得多。
她以为至少能享受一年幸福的,没想到连一小时……不,十分钟都没满!
银白圣光在菲妮手里如蛇般扭曲着,还没织成光盾,缇娜离她已经只有两三步的距离。
愤怒让缇娜有了力气,她一跃而起,冲向菲妮。
完全没注意到缇娜的脸色,小姑娘期待的问:“现在我还想摸摸,可以吗?”
“菲妮!?你们在做什么?”
小姑娘眼睛眯成弯月:“你还没醒的时候,我摸过呢,好长好软,好有趣哦。”
“你是精灵?”
她狰狞的笑着,双手比出掐脖子的姿势,逼向菲妮。
银白光索挥下……
缇娜这么想,不过雇主不在那,她也懒得关心。卫兵虽然不强,那个骑士是正牌的职业者,一个人就能干翻那一帮人。
嘈杂的人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缇娜惊醒,下意识去摸匕首,同时准备瞬移到一旁隐身,一摸却是松软的被褥。
她咬着牙说:“那是我的部族姓氏,不是用来让别人称呼的!还有,你刚才说的尖……”
将穿着袜子的脚套进用草编成的鞋子里,既粗糙又松软的触感也非常陌生。这种鞋子不适合在密林和沼泽里活动,不过无所谓了,她现在应该不会再去那些地方。
缇娜正要翻起兜帽,却在桌子上看到一顶帽子,因为太轻薄,看起来有些像手套。
果然,幸福是短暂的,苦难是永恒的。
缇娜这么想着,短短十五年的人生告诉了她一件事,幸福都是短暂的,苦难才是永恒的。
缇娜吞下泪水和屈辱,对雇主扮出笑脸。
如果要出什么事的话,多半跟神殿有关。雇主找外地的职业者做护卫,就是防备神殿可能引发的危险吧。
小姑娘邀功似的说:“那个祛疤的药膏是我送的哦,还有,你伤到的那些人,也是我帮着治疗的。哦,那个圆钩不是,李奇说男人的那个地方看了会长针眼。”
啊——!
呆呆看了一阵天花板,她才记起自己做了领主的护卫,不再是整日睡在树梢或者岩洞里,随时提防着敌人的流浪冒险者。
灰雾升起,缇娜闪到前方树荫里,抱着胳膊,冷冷笑着,从对方惊恐的眼神中收获到足足的快|感。
侍女的目光落在她头上:“帽子的尺寸没问题吧,你喜欢吗?”
泪水从小姑娘眼角里溢出,然后缇娜的眼睛就花了,好亮……
小镇很破败,人也很少,跟她见过的其他乡下贵族领地没什么不同。
她眯着眼错开角度,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扶着她的手还在施放圣光,像荆棘般刺得她心中发疼。
就算是天使,也不可饶恕!
想起刚才菲妮高扬光索,像在鞭挞罪人的景象,李奇暗道,就叫心灵鞭挞吧。
缇娜的脸色由涨红转为铁青,一把拧住小姑娘的衣领,将她直接提了起来,鼻尖对着鼻尖,每个字都是从牙里挤出来的:“不准再说那三个字!”
混蛋!你又说了那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