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伦斯很看好荆棘圣水的前途，他认为这种圣水的效果虽然不如意志坚韧之类的心灵药剂，可药剂是炼金产品，动辄几个金蒲耳的售价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而且喝多了还有抗药性。
“换人！这不是累不累的事情！”
管家显得很惊恐：“老爷您知道了！？”
听完了塞巴迪安的讲述，李奇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塞巴迪安噗通跪下了：“老爷，我绝对没有背叛您！”
“摊牌？说不上吧，只是说债务可以宽限三个月”，李奇心说这家伙应该是来交底的吧。
旁边老祭司心痛的嚷着，也不知道心痛的是菲妮还是泪珠。
最初塔伦斯还想采用其他教会生产圣水的“工艺”，后来发现，赤红女士的神术还不完整，没办法沿用“标准化”的工艺。
真要背叛他的话，就应该在信徒里安插眼线，想方设法搞清楚赤红女士的情况。可塞巴迪安明显跟教会的事情保持着距离，反而花了不少心思去研究王都的情况，似乎在挑选合适的房子。
接着的事情就很煞风景了，学徒兼侍女莉莉托着块木板，凑在菲妮的下巴前，屏息静气的接住泪珠。像是在数数，脑袋一点一点的。
结合麦戈尔离开前提出的条件，李奇觉得，管家已经在做自己入赘到王室的准备了。
总算从封建领主升级成了黑心资本家……
李奇感慨着，再遥望山下的道路，商人应该快到了吧。
“老爷，自从麦戈尔爵士私下找过我之后，我很担心老爷的处境，自己做了一些调查，是这样的……”
青年毫不犹豫的一口喝光，放下瓷碗时，眉头皱了起来，脸色发白。
此时的菲妮，光翼伸展出二三十米，天使的赞歌声也更清晰。原本只是罩着光尘的身体，也裹上一层轻纱般的圣光之衣。
陨落神祇的遗迹，夜女士，这二者加在一起，水太深了，李奇不认为自己现在有搅和进去的能力。
老祭司用木勺舀起一小瓢水，倒进瓷碗里，递给一个青年：“喝。”
“心里感觉怎么样？荆棘效果明显吗？”
菲妮拱着小脑袋，嗲声嗲气的道：“不喜欢听李奇说这些，眼泪能给李奇带来金蒲耳，我很高兴啊！而且我哭也是因为高兴啊！”
李奇温和的说：“我知道，在你眼里，我还是那个长不大的李奇少爷。”
至于国王为何如此在意这块土地，塞巴迪安没有找到原因，但他否定了领地里有神祇遗迹的可能。普雷尔家族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不可能连一点线索都没发现过。
之前塞巴迪安又抱怨钱的问题时，李奇之所以那么自信，底气就是这个。
塞巴迪安低头：“老爷，我错了，我以为……”
“大家辛苦了！”
李奇指着门外神殿的方向：“有神殿，就有教会，有教会，就有金蒲耳。”
牛舌草·史丹，仅仅个把月，原本如僵尸般的泥腿子，就成了沉稳守礼的虔诚信徒。
菲妮的神力越来越强了，李奇欣慰的想。
不同的神祇产出的圣水也不同，由此价值也不同。比如苦痛女士教会的圣水就无人问津，没谁喜欢胃出血的滋味。
他对李奇说：“这个比例更好！”
塞巴迪安起身，感激的道：“是的，老爷，我很惭愧，连萨达尔先生都比我坚定。”
麦戈尔爵士的试探，明显是跟知道他情况的人先有过沟通。
大厅收拾得完全看不到昨日的痕迹，李奇对管家的效率非常满意，不过管家现在还呆在大厅里，像是一直在等他，让他有些意外。
塞巴迪安非常紧张：“老爷，这一定是他在麻痹您！千万不要相信他！”
换了五个人后，塔伦斯喊停。
李奇暗笑，他对这种类似地球宗教的恐吓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这里终究是有真神存在的，而且圣水的秘密关系着菲妮的人身安全，他也乐得让塔伦斯来扮这个黑脸。
塔伦斯兴冲冲的找到菲妮，要她哭出几滴眼泪，稀释成一杯水。老头只抿了一口，就跳了小半天街舞。如果整杯喝下去，老头估计要白日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