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明朝暾,裴悦芙从混沌中醒来,下意识揉了揉自己, 扭头看向身侧的床畔,发现承牧平躺在侧,还在安静地睡着。
借着昏暗的光线, 裴悦芙悄悄爬起来, 捏了捏男子高挺的鼻梁, 随即指尖下滑,在他的鼻尖上打了一个旋儿,本想将他扰醒,却发现男子不动如山, 似没有察觉到她的使坏。
裴悦芙觉得有趣,又在他的左右两腮上各画了两个圈,正心疑他为何没有醒来,那只作乱的小手就被一只带茧的大手紧紧摁住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伴着清晨的微光,承牧睁开眼,看了看淘气的妻子, 语气温柔地问道。
这样的承牧是裴悦芙不曾见过的,纵使交心后, 两人一直和和气气,可承牧此刻毫无防备的模样,深深触及了裴悦芙的心, 也让她意识到, 这个男子会是与自己携手白头的良人。
“我早就睡醒了,一直在等你。你刚刚是不是在装睡”裴悦芙软着嗓子问道。
承牧笑了声,没有否认也没承认, 大手沿着女子纤柔的腰线向下,在被子底下揉了一揉。
“可还不适”
哪有人一早起来就说这样的话呀裴悦芙羞涩地推开那只大手,转过身背对着男子,掖了掖被子蒙住了脑袋。
“我还有些困,再睡会儿吧。”
承牧也不过分缠腻,半楼着她闭上眼,进入了新一轮的梦境。
成婚这几日的轻松和惬意,令承诺有种坠入温柔乡的恍惚感,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原来,有一人相伴在侧,是这种感觉。
天色尚早,屋外静悄悄的唯有雀鸟叽叽喳喳的鸣叫,汇成了一首动听的晨曲。
等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上一刻还在装睡的裴悦芙拉下被子,扭过身,静静看着男子的面庞,笑眯眯地伸手,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拨动了两下。
“承牧,承牧。”轻轻唤了两声,在男子没有应答后,她又大着胆子,碰了碰男子薄软的唇,心里甜滋滋的。
怎能想到一个外表冰凉、不近人情的大冰块,竟能够对她如此包容宠溺,让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踏实之处。
兄长说得对,承牧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白云苍狗,世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