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该起来了。”
林绾绾闭着眼睛被明香扯起来，人还没彻底清醒，嘴巴就被塞了根树枝。
见林绾绾咬着柳枝不动，明香出声提醒她，“姨娘，漱口。”
林绾绾咬着嘴里的树枝，抬手揉揉酸痛的后脖子，睁开眼睛看明香。
“姨娘脖子不舒服？奴婢给您按按。”明香看她揉着脖子，伸手给她按了按。
按了会就把她拉起来，给她换上淡蓝色的裙装，又拿了盂坛让她吐了树枝拿清水漱口。
林绾绾被动的跟着明香转，直到被拉着坐在梳妆台前才彻底清醒。
芸儿站在她身后，笑着问她：“姨娘想盘什么样的发？”
“随……不用太复杂，别戴太多发饰。”脱口而出的“随便”被林绾绾及时收住，她想接过明香手里的帕子自己洗脸，明香却不让，她只能闭着眼睛让明香给她擦脸。
明香给她洗了脸，又拿出胭脂水粉给她装扮。
“不用敷粉，画眉毛，擦点口脂就行。”
林绾绾看着铜镜里和自己十八岁时一模一样的脸，抿了抿嘴。
芸儿轻巧的给她盘了一个妇人发髻，给她戴上一个烧蓝的发簪，又觉得一个发簪寡淡了些，拿了朵珠花插在发簪旁边。
“姨娘真美，”芸儿由衷称赞。
“确实极美，”明香附和一句，“姨娘，您先用些吃食，晚些还要去给大少夫人请安呢。”
芸儿是莫家的家生子，对莫家的事也知道一二。
“大少夫人还要和大少爷进宫谢恩，恐怕没那么快回来。”
林绾绾没仔细听芸儿的话，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阵恍惚。
一模一样的脸，连眼角那颗红色的泪痣都是一个位置。
她又看向左手的无名指，第三节指节上一颗小痣赫然在目。
她闭眼吸了一口气，颤声道：“我饿了，拿吃的过来。”
芸儿听了福身出去传膳，明香见她出去了，小声问林绾绾：“小姐，你是不是不开心？”
她半跪在地，双手抱着林绾绾的脚，脸颊轻轻靠在她腿上。
“小姐不要难过，明香会一直陪着你。”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