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了解很多这行的规矩,比如供奉些神明画像。常见的有财神爷、关公、佛像等等,笼统而言无外乎是求运、求财、求平安。
“黄伯,您供奉的是哪位神明?”
“看不出吗?”
“眼熟。”
“钟馗。”
“鬼王?”白中元下意识的问。
“呵呵,你这样说也可以。”黄伯笑笑。
“可据我所知钟馗在春节时为门神才对,难道我记错了?”
“你没有记错。”黄伯点头,“钟馗本为斩除人间恶鬼所生,春节时的确为门神,端午时则镇宅斩五毒。”
“现在是春节,那您怎么不将其张贴到门上呢?”白中元颇为好奇,“头一次见到古董铺子供奉钟馗的。”
“不懂?”
“您说。”
示意坐下,黄伯这才说道:“古玩店是时间层叠之所,百万阴灵,龙蛇混杂,于是便有了供奉的传统。其实开古玩店的,如果想镇店气,与其去请一尊佛之类的来供奉,倒不如找算命先生看看命格、气运能否镇得住。根据人格命理、阴阳五行来调配,于是也就有了五花八门的供奉之物。”
“原来是这样。”明悟点头,白中元继续道,“那您供奉这钟馗有何讲究?”
“完全是图省事儿。”
“怎么讲?”
“因为钟馗不仅是鬼王,还是传统民神中的万应之神。简而言之,要福得福,要财得财,有求必应。”
“长见识了。”这话,白中元发自肺腑。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见识,只是自古流传的民俗没人愿意多做了解了,严格来说也是社会进步的结果,毕竟是带些迷信色彩的。”黄伯说着,走过去放下了墙壁上的黄绸,将钟馗画像遮挡了起来。
“您自己过得年吗?”白中元没话找话。
“孤家寡人,不自己过怎么办?”黄伯倒是洒脱,但似乎颇有怨言,“然丫头,大概是把我忘了。”
“周然?”
“还能有谁?”黄伯笑笑,“说起来不怕你笑话,这世上就她一个亲人了。”
“我会告诉他的。”白中元能看出来黄伯刻意隐藏的落寞,“您也多多包容,最近队里很忙,这不一大早她就去做尸检了。”
“做什么不好,非要当法医。”黄伯唠叨着,“有生之年我就想亲眼看着她结婚生子,但她这个职业怕是……”
“您放心吧,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的。”
“这倒是,那你也得帮我催着点,或者帮忙介绍个合适的。”
“我尽力。”
满意的点点头,黄伯这才问道:“你这么早过来,应该不是看望我这老头子的吧?”
“是来看您的,捎带着问些事情。”
“你比然丫头可是会说话多了。”倒杯茶,黄伯坐到了对面,“有什么尽管问,老头子知无不言。”
“您看看这个。”白中元说着,打开手机相册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扫过一眼,黄伯顿时一惊,赶忙抓起了花镜。
“这正是我想问您的。”
“这是,这是……”
一边滑动手机,黄伯的情绪也愈发的激动起来,“这是那排丢失的文物,没错,从哪里找到的?”
“黄伯,您先别激动,这不是实物,只是图片。”
“图片,图片从哪里拍的?”
“一座仓库。”白中元终于道出了此行的目的,“黄伯,我来就是想问问,这些是不是当年丢失的文物?”
“是的,是的。”黄伯依旧很激动,手指着照片在哆嗦,“三足洗、象耳炉、四方瓶等,这些全都在列,几乎一模一样。”
“您确定没有记错?”
“我怎么会记错呢?”黄伯语速明显加快,“这些都是我当年做过编号的,每一件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可以百分百确定,这十几张照片全都是明仿汝窑的物件儿,同时也是那批文物中编号最靠后的。”
“剩下的那些都是什么?”
“很多啊,大多数都是元代和明代的。“黄伯唏嘘,面露回忆,“在我的印象中,还有几件宋代的珍品,那都是编号极为靠前的。这样跟你说吧,编号前十的任何一件,价值都要比手机中这十几件加起来还要贵重,而且是贵重的多。不不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此为荧光,彼为皓月骄阳。”
嘶……
尽管已经有过了解,但此刻听到黄伯这样说,白中元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这文物案怕是要捅破天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在什么仓库发现的?”黄伯激动地脸色发红,甚至语无伦次,“还有,找到实物没有?”
“没有找到实物,至于那座仓库已经废弃了。”白中元如实相告。
“废弃了,什么意思?”
“准确的说,那座仓库中有人在做文物造假的勾当。”
“造假?”黄伯一愣,指了指手机,“仿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