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好声劝道:“早知道少岛主会不老实,那海水凉得很呢,跳下去受了寒怎么成。”
将魏谦游搁回榻上,晴儿歪头笑盈盈将他望着:“只要少岛主别生了游回去的心思,晴儿就将你放开。晴儿少时经常被罚,深知被绳子捆着不好受。”
魏谦游冷声道:“见识过了两位的本事,我还道落燕岛是个什么宝地,原来岛上的都是无情之人。”
晴儿生怕魏谦游误会,忙出言解释:“少岛主这话怎么的,岛上的人都是有情有义,哪儿得上无情呢?”
魏谦游又是嗤鼻,一脸不屑道:“有情有义?我与韶儿是许了彼此余生的,何故要你们的少岛主违背此誓言?辜负了感情,如何算得上有情有义?”
晴儿咽了咽口水:“少岛主回去后便会忘了,那誓言自然也就不作数了,少岛主不必为此自责。”
魏谦游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且不我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过往种种,就算我当真忘了,韶儿又该如何?”
二叔纳闷道:“其实为了今日,我们已经设法叫魏王妃忘了一回,可不知怎的她又想了起来。看来这法子还有弊病,回去后便该禀明岛主,尽早完善才是。”
晴儿若有所思地点头:“不错,这可是件大事。我们已经仁至义尽,魏王妃想了起来是她自己的事,但若是少岛主日后也这般想了起来……”
瞧见魏谦游瞪自己,晴儿讪笑道:“我这不是怕少岛主伤心嘛,晴儿和二叔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岛主好,绝没有半点私心的。”
“当真?”魏谦游眼底隐含着坏笑,声音带着引诱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晴儿从来不谎,就是谎也不对少岛主。”晴儿一脸认真道,希望魏谦游看到她诚恳的表情,能让自己的话提高几分可信度。
魏谦游也看出来了,晴儿年纪已经不,却还是一副孩子的脾性。不同于关观涉世未深的单纯,晴儿处了这身本事以外,根本和一个孩童无异,先前在他府里那些话估摸着也是有人教她的。
“可是我现在不开心,晴儿,该怎么办呢?”魏谦游叹息着到,不快都写在脸上。
晴儿努力地想了一会儿,提议道:“晴儿不知道少岛主为什么不开心,就没法子让少岛主开心了。不然少岛主将为什么不开心告诉晴儿,晴儿就是想破脑袋,也要让少岛主开心起来。”
二叔识趣地转身出去,既然少岛主要拿晴儿寻开心,他当作没看见就是。但回到落燕岛之前,还不能事事都顺着少岛主的心意。
魏谦游朗声一笑:“用不着你想破脑袋,早就替你想好了,你照我的办就是。”
“少岛主请讲,晴儿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晴儿端端正正地在魏谦游面前站好,眼睛一瞬不瞬地将他盯着。
魏谦游挣扎着坐起来:“你先将我放开,我慢慢和你。”
“嗯?”晴儿愣了一下,而后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晴儿不能将少岛主放开,若是少岛主跑了,我可是担不起这责任的。”
魏谦游眼珠一转,又道:“晴儿那么厉害,我就是想跑,怎么跑得掉。若是我真动了跑的念头,便允许你用任何手段阻拦,绝不叫别人怪罪于你。”
“少岛主是真的?”晴儿警惕道,见魏谦游微笑着点头,才慢慢放下了戒心。
帮魏谦游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晴儿邀功般地一扬下巴:“少岛主这会儿可觉得开心些了?”
魏谦游失落地摇头:“倒是好受了些,开心嘛……不曾觉得。”
“真是莫名其妙,好受不就是开心了吗。”晴儿嘴里嘟囔着。转念一想,或许少岛主对此有什么高深的见解呢,她不该置喙什么。
“晴儿,我问你的话,你可都会如实告诉我?”魏谦游不急于进入主题,饶是晴儿一再保证,依旧做着铺垫。
晴儿也不嫌烦,一遍遍地着:“晴儿对少岛主的,都是实话。”
“这可是你的,那我问你,这船保准结实吗?”
“当然结实了,历代少岛主回岛,坐的都是这艘船,结实着呢。”晴儿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魏谦游捏着下巴沉思良久,轻轻揉着晴儿的脑袋,语重心长道:“晴儿,此事可不能用经验来判断。若真如你所,这船可是年久失修了,保不齐就在海上断成两截,你、我、二叔都要葬身这东海之郑”
听魏谦游的吓人,晴儿心里也是慌的紧。她和二叔是无所谓的,但少岛主绝不能如此,岛上的大伙儿盼了二十余年,只盼着少岛主回去那日呢。
抓着头发思索片刻,晴儿瞪大了眼睛:“我想起来了,这船上还有一艘艇,规模不及这船,却是经得住风滥。”
魏谦游心下惊喜,忙道:“那艇在哪里,快带我去瞧瞧。”
“就在……少岛主问那艇做什么,现在船不是还好好的吗?若是船真的断了,再送少岛主上那艇也不迟。”晴儿并非生疑,只是单纯的纳闷。放着大船不坐,少岛主为何偏要坐艇,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