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就见贵妃榻上的人摆了摆手,翠微连忙扶她站起身。
步骋雪步态轻盈地走到距沈知兮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自上而下睥睨着她,朱唇微张:“前些日子偶然听闻大理寺来了个女寺吏,哀家当是谁呢,后来差翠微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沈侍郎的千金,这下当真算得上虎父无犬女。”
沈知兮盯着眼前的一抹绿沉默不语,若太后当真打听过便不会不知,她与沈尚国早已断绝父女关系,此时提及,不过是为接下来的话铺垫罢了。
果然,就听她道:“沈侍郎鞠躬尽瘁,乃是崇明不可多得的忠臣能臣,哀家对他欣赏有加,便想着唤你过来瞧瞧,今日一看,你和你父亲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样的相像她可不乐意要,不过表面还是得维持着恭敬,她礼貌笑笑:“娘娘您过誉了。”
又连着说了几句客套话,步骋雪像是才发现她一直跪着似的,急忙命宫女扶她起来,赐了座,斟了茶,等沈知兮抿了口才听她进入正题。
“哀家虽深居后宫,但也知道最近几个颇为有名的案子都是你负责的,据说前几日的贪污官员名册也是你深入地方才调查得来的,这么大的功劳,段宏可有给你升官?”
她说起话来看似是无意问起,实则眉目间的神色却是深以为然,根本不是在等沈知兮的答案,毕竟这么个小事,差人打听一二便可得知,今日问起怕是别有用心。
自从进了这慈宁宫,沈知兮便提着一颗心,生怕惹她不快再命人把自己给活埋了,眼底沉了沉才回道:“知兮既进了大理寺,便深知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道理,升官发财自不强求。”
步骋雪听闻却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她道:“这段宏也忒欺负人了,你办了这么些个案子,居然还是一小小寺吏,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知兮笑笑不说话,这步骋雪哪里是在打抱不平,分明是在挑拨离间。
到了当下,她也算是看明白步骋雪的目的了。段宏负责的大理寺是萧砚时阵营的主力之一,步骋雪借由升官加职一事挑起她对大理寺的不满,从内部瓦解她对萧砚时的忠心,届时再将调查小皇帝被毒害的事儿交由大理寺或者她来负责。
随便说个一二,就算定不了萧砚时谋害君主的罪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