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她的病情也确实加重了,不过比之后来沉在寒潭里的那段时间,实在是……不及万一。那次之后,难受的滋味才真是叫人刻骨铭心。
她恹恹地闭了闭眼,将脸靠在问婵背后。
见她这样,冉青担心起来,“姑娘,您不舒服了?”
程嫤渔:“没有。”
比起将死的那段时间,这点难受算什么呢。
她没精神的又靠了一会儿问婵,耳边被呼号的雨声搅得心烦意乱。她掀开眼皮,看了看哗啦啦聚起水流的廊亭檐角,她记得,这场雨一直下到入夜,也没停。
她衡量了下自己的身子骨情况,又想了想从这里到庄子的距离,雨中大概是两刻钟的路。
要是淋回去……程嫤渔盘算着到时候会病重到什么程度。
想了想,应该不伤及里子,她记得前世淋了一半的路,嬷嬷她们就找过来了。那时觉得后来难受,也不过是比起当前的情况而言,于她最后那一年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她直起腰,和两人说:“回去吧,这雨看着要下到入夜了。”
入夜只会更不好走。
问婵扶上她的手臂,愁眉,“可是外面还在下雨呢,您可淋不得雨。”
而且之前姑娘还在山溪里玩了水……问婵后悔了,不该那时看姑娘眼角可怜巴巴的一耷拉,她就心软的不知南北了。
“没事,再不走雨下大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文平村近山处虽没什么大型野物,可入夜后的山野,终究没法保证。
冉青和问婵还是犹豫,她们下不了决心啊,两人此时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要是这场雨后姑娘出什么事……
想着想着,冉青鼻头就酸起来。
程嫤渔无奈,“小丫头,你愁什么?”
冉青吸吸鼻子,“奴婢怕。”
怕什么?就算她会出事,也不会是今年。
“走吧,雨这会儿看着小了些。”程嫤渔已经当先拎起裙摆要踏出亭子,却在这时,她听到一道明显是脚步踩上树枝的声音,紧随着这道声音出现的,是一个撑伞拾阶而上的身影。
来人的步子很大,一跨就是两个石阶,但他走得很稳,束缚在腰下的筋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