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路易斯学院的舞蹈室里,小提琴舞曲幽幽低回,阔大的镜面上映照出一个柔韧的身姿。
南薰挽在脑后的发髻有些松垮,几缕垂落的发丝修饰着她优美的下颌线。
这是她初次学舞,为了习得一套完整的库克拉恰基本步,她已经在舞蹈室里练习了整整一个下午。
而这支小提琴曲名叫《此生不再》,南薰第一次听欧缇雅拉奏时,耳朵就对它上瘾了。
后来欧缇雅又将它用作背景乐,在南薰面前演绎了一支缠绵曼妙的伦巴,肢体与音乐水乳交融的瞬间,南薰眼底的泪水毫无来由却又猝不及防。
她也好想拥有那样的美丽。
偶尔,她会向欧缇雅请教,怎么扭胯捻步,怎么在旋转时稳住重心。但更多的时候,她喜欢待在舞蹈室里独自摸索,因为音乐其实是最好的老师。
伦巴舞蹈中有很多动作需要将肢体伸展到极致,才能填满节奏舒缓的旋律以释放那种独特的缠绵之美,所以每次压腿的时候,南薰也让韧带的拉扯之痛持续到自己可承受的临界点。
她居然迷恋上了这种疼痛。
这是一种美好的疼痛。
破茧之痛。
对培熙的想念如春蚕吐丝般绵绵不绝,如果不是欧缇雅,和那支令她怦然心动的伦巴,她大概早已窒息在了那层自己给自己织就的茧壳里。
欧缇雅曾对她说:“上帝之所以把你们分开,是希望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能看见一个不一样的你,一个更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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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舞蹈室,天色虽然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但是圣路易斯校园里的灯柱都已经调亮,模糊的暮霭中现出星星点点的影迹。
餐厅里人影寥落,天花板上的灯管已经熄灭了一大半。
南薰走到快要打烊的窗口边,买走最后一块蔬菜披萨,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罗宋汤,选了一个周围都空落落的位子坐下来,独自享用晚餐。
思念的轮轴缓缓转动,她又开始在一片深不见底的心事中打捞与培熙有关的回忆。
却在瞳孔还未完全放空之前,迟钝地觉察到了不远处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皮阿索。
南薰还没来得及别过脸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