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
但仿佛这件事情也并没有使他感到沉重,偌大的庄园中,她放不下的只有塔塔,而最近塔塔为了方便探监,一直住在监狱附近的一家小旅馆里。
皮阿索、葛梅妮、还有欧缇雅,是瞧不见母亲离开时的狼狈的。
这样,他就放心了。
反正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出国了,唯一让他觉得有些惆怅的,就是自己还没能求得南薰的原谅。
“别太着急,皮阿索,现在已经六点了,还剩六个小时,这间房间就是你的了。”培熙漫不经心地劝说道,手里的活儿却一刻都不肯停下。
皮阿索走到窗台前游目骋怀,望见山坡下的小木屋时,似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听说南薰家的花园被马克一把火烧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
“我还听说,马克竞选税务总使的时候,南薰跑上去闹场,而你,居然帮着马克?”
“是的。”培熙平淡而简短地回答道。
“什么?”
皮阿索跟只受惊的猴子似的跳了起来,拍手大笑道:“哇,哇,哇,莫培熙,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比我还能攀高踩低啊!以前我欺负南薰的时候,你还骂我卑鄙,而你直接出其不意给她来个临阵倒戈,厉害厉害,我甘拜下风。”
培熙手里转到一半的改刀突然停住,这是他第一次默默忍受皮阿索的冷嘲热讽,而找不到任何回击的话语。
“我怎么突然觉得,南薰的确是挺可怜的……”
培熙抬头,神情凝重地看着皮阿索耸肩哂笑的样子,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扯住,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
这种痛是在提醒他,他对南薰造成的伤害,连皮阿索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都生出了同情之心!
“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那样对她?”皮阿索平静下来后,思索着问道。
“因为,我喜欢上了芭芭拉。”
培熙低下头继续手头的活儿,但是遥控器里的金属线已经全部错乱了。
“芭芭拉是谁?”皮阿索皱着眉毛问。
不过几秒钟,便恍然大笑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欧缇雅婚礼那天,被你从衣柜里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