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路过一个地方,看见不远处的一座圆顶草房子门前,悬挂着一排排血腥恐怖的头盖骨,树林中央有一座用独木舟摆好的祭台,涂着赭石与石灰,祭台前几个手舞足蹈的土著人头上插着极乐鸟的羽毛。我们马上明白过来了,这一带是阿斯玛特食人部落,我们怕引起他们注意,不敢打猎,也不敢生火,饿了就吃随身携带的干粮。可是老板那个矜贵的儿子却受不了食无肉,他不顾所有人反对,背起枪去追赶一只从树林中忽闪而过的野猪,结果闯入食人部落的地盘,他还没来得及拉动枪栓,就被几个身形庞大的土著壮汉给制服了……
“阿里卡被绑在祭台边的一个树桩上,一群土著人围着他蹦蹦跳跳,显而易见,他们准备把他当祭品,并且因为这个祭品是一个年轻俊俏的白人男子而欣喜亢奋。我们躲在树林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急如焚,尤其是工头,他差不多已经处于晕厥状态,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老板的儿子这次有来无回,所有人回去后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远远地望着那群欢呼雀跃的土著人,似乎看到了死神在向我们招手。我们在惶恐和忧惧中煎熬着,办法一个个被提出,又一个个被推翻。当看到一个肩膀纹满了黑色图腾的土著男人拿着屠刀走向阿里卡的时候,我们的心都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绝望中。我说,干脆我们一起冲上去吧,反正我们有枪,有子弹。
“马克却轻蔑地一哼,说,有枪有子弹又怎样,这片区域可全是土著部落,他们人多得数都数不清,跟他们拼,你能保证我们不会在把这里夷为平地前就弹尽粮绝?现在阿里卡在他们手里,我们就更不该以暴虎冯河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工头听马克说得头头是道,于是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他。马克站起来,脸上露出一抹踌躇满志的笑意,对着惶惶无措的工头说,我去跟他们谈判,看看是否能有其它条件,让他们放了阿里卡。
“马克动身前,工头抽出系在腰带上的手枪递给他,并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以示信任。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样子,我当时还挺佩服他的,至少换作是我,我大概是没有勇气去和那帮荒蛮人讲条件的。马克刚一走近他们的村落,那些土著人就如闻到荤腥的狼群般将他团团包围,但是他反应迅猛,举起手枪,冲着天空扣动扳机,所有土著人都被枪响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