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斜睨着趴在床边的芭芭拉,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意。
“行了,你倒是别装了,你要真是那么有良心的话,刚才也不会一个劲儿地叫医生‘多抽点都抽点,她挺得住’,你以为你在这里假惺惺地装个无辜,这个臭羊巴羔子就会原谅你?你别自以为是了!”
芭芭拉的脸顿时气成了酱紫色。
她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瞪着马克。
马克眉梢一挑,“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是我女儿,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芭芭拉的心底突然被笼上一层苍凉。
对于从未感受过父爱的缺憾,她早已释然。但是,在这种时候,他身为父亲,为什么还要来拆自己的台?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马克龇牙咧嘴地对着芭芭拉道:“要送她回家,就最好动作麻利一点,这次竞选税务总使,我还有好多个官员没去拜访,洛芙小姐还等着我一起呢!你瞧,我忙着呢,没工夫看你在这演戏!”
芭芭拉听得一阵胸闷,她的喉咙里卡了好多恶毒的词语,真想对着马克一吐为快。
但是这么丑陋不堪的场面,她怎么能让南薰瞧见呢?
无奈之下,还是忍了回去。
南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脑袋突然一阵眩晕,潜伏在手脚冰凉处的酥麻感也瞬间复位。
芭芭拉赶忙上去将她扶住。
“南薰,我现在就送你回家,好吗?”
多么温馨的话语,多么柔软的语调。
却不过一句台词而已。
既然只是一句台词,当然就没有必要答复。
所以南薰连看都没看芭芭拉一眼,弯腰穿好鞋后,就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朝诊室门口走去。
短短几步路,对此时的南薰来说却走得异常艰难。
她必须努力保持身体平稳,因为一个颠簸就会引发大脑眩晕,可是她又不能太过用力,因为大脑神经一旦绷紧,又会引来一阵刺痛。
“来,我扶你。”
芭芭拉跟上来,双手扶住南薰的胳膊。
南薰没有抗拒,但依旧将身体的重心支在墙壁上,游移在墙面上的双手时不时会触到沾满尘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