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尽可能地保住身上簌簌掉落的尊严。
其实,点一盏香薰,一切烦恼都可以烟消云散。
事实上,每当她在学校遇到不愉快的事情时,她都是靠香薰来清理情绪垃圾的。
可是涉及到培熙,她就不敢动用香薰,因为她不想像清除情绪垃圾一样清除掉培熙在她记忆里留下的任何一丝丝痕迹。
哪怕是他给她带来的伤害。
————
乌云把天压得很低很低,凉风瑟瑟,窗外晨光如暮景。
南薰觉得这样的天色和自己今天的心情很相称。
今天她故意晚了十多分钟出门,就是要让培熙知道,自己生气了,不想看见他,宁愿迟到被罚擦窗子,也不要跟他同乘一辆巴士。
然而,当她踩着一地落叶走到巴士站,看见培熙伸着腿坐在长凳上的侧影时,内心深处却还是隐隐一阵欣喜。
“今天起晚啦?”培熙笑着问,仿佛昨天的事情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你还不是。”南薰冷冷回了一句,在长凳的另一头坐下,故意和培熙隔了很远的距离。
哼,凭什么?我失眠了一个晚上,你倒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七点钟就来了,巴士已经过去两辆了。”培熙说,口气里颇有示好的意味。
南薰心里咔嚓一下。
原来他一直在等自己,并且怕错过,还特意来得更早。
但是表面上,南薰依旧是那副懒得搭理的模样,她自顾自地从包包里取出面包啃着。
培熙起身,移动到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他轻声问他。
因为今天降温,南薰换了长袖针织衫,培熙伸手想去挽她的袖子查看伤情,却被南薰很不客气地打回去了。
培熙从包里摸出一管药膏,递给她,“这是昨天哈里森医生给你上的药,我向他要了一管,这个虽然味道有些难闻,但效果很好的,要是坚持抹,肯定不会留疤的。”
南薰将目光移至别处,没有伸手去接。
培熙把药膏塞进她包里,沉默须臾,开口道,“对不起,昨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的,就是脑子突然短路了……你就当我是在放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