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父皱起眉毛,像看外星生物那样,用奇怪的眼神将马克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
马克这次来,的确跟以前大不一样。
以前他到家里来收税,门一开,他就像颗会转弯的炮弹一样倏地蹿进小木屋的洗手间,所经之处便是各种器皿摆件落地破碎的声响。等他舒舒服服地方便完,打开洗手间的门后,人还没有走出来,一股要人命的恶臭先从洗手间里涌散开来。要是南父再问几句税款什么时候涨价涨得这么离谱的话,那么马克的那些污言秽语便一定会让南父相信,他马克之所以这么活力四射,原来是嘴巴上还长了一道肛门。
是的,在南父的印象中,马克就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地痞流氓。
而这一次,马克虽然依旧不怀好意,却将言语行动中的粗鄙元素很好地藏掖了起来,黑色西服干净整洁,裤腰带也没忘了系上。
当他将脑袋凑近时,南父还破天荒地嗅到了一股香水味。
就是……香得有些做作,嗅久了,会头晕。
“友好的拜访?马克先生,这番话还真不像是您的风格啊!”
南父语道肃穆,却颇有一番讽刺意味。
“我的确和以前不一样啦,哈哈哈……”
马克仰天大笑,随即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请柬,夹在手指间朝南父摇晃了两下。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下个星期在海慕庄园举办的欧缇雅婚礼舞会的邀请函,你知道收到这个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已经是上流社会的人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好像从来都没收到过海慕庄园的邀请吧,哎呀,真是遗憾啊,你们两家挨得这么近,怎么莫先生举办舞会时就想不到你呢?”
南父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好,别急,庄稼佬。”
马克摆出一副很耐心的样子,一边比划手势,一边说道:“我告诉你,我现在的时间很宝贵,中午之前我还得去圣路易斯市取我最新定做的西装,如果不是你的女儿和儿子那天乘人之危逼我写下欠条,我是真的不愿意跑到你这穷嗖嗖的地方来,真的太掉价了。”
南薰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有猜错,马克果然是为了欠条而来。
但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