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他只是不想成为生意人。他今后的疆场在学术界。
可是要怎么证明自己不是懦夫呢?
学术界里可没有暴发户,要想成为一名技术精湛的外科大夫,就必须在这个青春蓬勃的年纪耐住寂寞。
父亲从不吝惜对杰森的赞美,也从不掩饰对自己的嫌弃,母亲也因自己在父亲心里的分量远远轻于杰森而愤愤不平,这样的状态需要改变吗?
还有,不愿意去法国,是因为南薰吗?
不。不完全是。他受不了自己的轨迹被别人设定,哪怕那个所谓的别人,是自己的父母。
算了,既然决定把心皈依于学业,那么父亲的不满和母亲的叨碎,就当是这一路上的风雨吧,这没什么,奔向梦想本就是风雨兼程。
但是,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隔壁杰森的卧室在沉寂多年后,又传来了电钻的声音和油漆的味道,几个小时前那些堆在古堡大厅的豪奢家具都被搬进了他的房间。
哥哥要回来了。
而自己真的可以心如止水地面对海慕古堡真正的王子吗?
这个夜晚,培熙问了自己很多问题,也给出了答案。
但是他不确定,怀揣着这些答案,在以后的日子中,自己是否就不再瞻前顾后,不再心猿意马。
毕竟,他都还不到十八岁,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呢!
辗转难眠。
不如下床,找一本晦涩艰森的专业科普书读读,说不定就有睡意了。
窗外微风敛迹,栖鸟缄默,所有的景物都已远遁在一片冉冉上升的夜雾中。
小木屋阁楼的那扇小窗,却在朦胧夜雾中散着淡淡的暖黄光晕。
咦,南薰还没睡吗?
————
小木屋花园的池塘里,身形细长的小鱼摇曳着斑斓的尾屏,绕着雾陀兰的根茎悠然穿梭,漾起潋滟的水波。
空气中暗香浮动。
布谷鸟挂钟的指针咔嚓咔嚓地跨过了子夜凌晨的刻度。
案头前的日历又该翻过一页了。
南薰好舍不得,现在每过去一天,可能就意味着和培熙的分别更靠近一步。
白天的时候,培熙追皮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