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的语调掩饰哽咽,却适得其反,“前几天有个朋友送了我一箱芒果,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芒果了,想亲自给你送过来,但是最近有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想去疗养院住一阵子,你明天来我这里拿吧!”
“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塔塔关切地问。
似乎因为时间有限,安德诺没有回答塔塔的问题,继续以交代的口吻说道,“你明天一定要到我这里来一趟,你母亲的钗头凤放在卧室的床头柜里,你记住一定要把它带走,那是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头饰,你以后要替你妈妈好好保管,还有我们家的相册放在我书桌下的柜子里,你也一起带走吧……”
塔塔惊惧的瞳孔在眼眶里剧烈颤动,心脏如同坠入无底深渊,“爸,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沉默的话筒里传来哑然的哭声。
“爸,你说话啊!”
塔塔的心还在坠,还在坠……
一声重物坠地的巨响震破耳膜后,话筒里便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忙音。
塔塔如泥塑般呆愣在原地,连思考都勇气都没有。
第二天,东方亮出鱼肚白,电话铃又一次响起来。
“爸!”
塔塔赶紧抓过电话。
“不好意思,莫夫人,”电话里传来斯文而陌生的男声,“我是您父亲的律师,我很抱歉,但是觉得还是必要透露实情,安德诺先生现在已经被警方控制了。”
“请问……我父亲到底犯了什么罪?”
“他身为矿司长,却对莫先生当年提交的有关烟瓷钻矿勘测报告里的虚假数据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莫夫人,现在情况对安德诺先生很不利,他很有可能会被……判处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