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熙!”
塔塔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还需要我说得更直白一些吗?莫本利根本不爱我,连带你在他心中也没有多少分量,你不是自己都说过吗,每次杰森从法国回来的时候,你在家里就莫名地感到寄人篱下,你觉得这种滋味好受吗?现在你爸要把生意转到法国去,那里有谁你不知道吗?等你爸的生意在杰森的手上顺利运行后,莫家的财产就跟你一点都没关系了,培熙,你可千万别对你们的父子关系抱有侥幸的幻想,如果你自己不争,莫本利绝不会分半杯羹给你!难道,你就甘心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被你爸划到莫杰森名下吗?”
“我不在意。”
培熙说完,又在心里向自己确认了一遍。
的确不在意,他从未想过莫家这笔巨大的财产最后自己能分到多少,他和莫本利的父子亲情本就淡薄,所以到最后,如果莫本利的遗嘱上没有自己的名字,他也不会在意。
“可我在意!”
伴着决堤的情绪,塔塔食指插进发丝,抱头激动地大吼出声,“我把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最珍贵的感情给了他,凭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活在他对娜瓦蒂娅的缅怀中?凭什么,娜瓦蒂娅的儿子能占据他所有的父爱,而我的儿子却活得像个私生子?”
“妈,你再忍忍,我很快就会长大,”培熙哽咽道,“等我独立了,我就接您出去住,再也不要您看爸爸的脸色,好吗?”
塔塔冷笑,抬起目光,将卧室里各种奢侈的家具和摆设一一打量,然后斜斜向上,掠过天花板上的繁复雕饰,怔愣半秒后,她笑起来,凌乱的发丝滑落到眼前也不去拂,看上去像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女人。
“出去住?真好,都不用你爸一纸休书把我扫地出门,你倒是先替他解决了,真是莫本利的好儿子呀,莫先生,知道你这片孝心吗?”
“妈——”
“滚!”
塔塔混杂着愤怒和哀怨的目光从凌乱的发丝间隙迸射出来,直直地刺向培熙。
培熙噤了声,他知道自己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于是只好默默地转身离开。
比起父亲的冷漠,他其实更难接受母亲把它生拉硬拽到这条他无意进取的赛道中。
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