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朔尘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格外关注那个平平无奇的女孩,她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连下眼睑上都长满浓密的睫毛。
他从初一开始就听说隔壁班有个捡垃圾的女孩,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全靠妈妈拾荒,雪上加霜的是,她的妈妈是个智障。
同学们闲聊时偶尔也会把她作为谈资,无非造谣她不爱干净,一个月洗一次澡,或者从垃圾桶里捡东西吃。一开始,何朔尘会默不作声地听着,忍无可忍的时候,好脾气的他难得严肃地批评那些毫无同理心的同学:“这样在背后议论女孩子有意思吗,真无聊。”
他的好哥们儿谭涛没想到只是开个玩笑会令何朔尘如此生气,先是呆滞地张大了嘴,反应过来后跟了上去。
“喂,你发那么大火干嘛。”
“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这么说一个女孩子,她又没做错什么。再说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她一个月洗一次澡。”
“我听她班上同学说的啊。”
“我不管,你要是再说她坏话,我跟你绝交。”
谭涛将手搭在何朔尘的肩上,尴尬地笑了笑:“别别别,我以后不议论她了就是,数学作业做完没,给我抄抄。”
虽然那时何朔尘并不知道田小乖是谁,心中也生出一种朴素的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知道她的那次纯属偶然。课间操时,隔壁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他个子高,不用踮脚就能看到人群中的焦点。
个子高些的女孩破口大骂:“你刚刚碰到我的手了,是不是故意的?”
个子矮些的女孩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
“脏死了,隔我远点。”
被指责的女孩垂头丧气地走到队伍的最后,刚好跟何朔尘站同一排。他想,这个不被喜欢和接受的女孩应该就是田小乖,就是他曾经捍卫过的,却从没有说过话的可怜人。
他本以为跟隔壁班总是躲在角落里的女孩不会产生什么交集,初中三年,他除了好好学习以外,将大量的时间投入到练习乐器和跳舞上,也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对别的事通常漠不关心。
直到有次运动会后,她捡水瓶时被自己班的同学围观嘲笑,他骨子里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