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袋,忽然哭得很伤心,像是在玩闹时不小心咬伤主人的小狗,身子伏在地上,久久不肯起来。又像学生时代考了零分的学生,在父母面前抬不起头来,她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对不起薛总,我迟到了。”
田小乖说完瘫倒在地,手中还紧握着装有合同的防水文件袋。薛汶将她的手指掰开,才能取出已经面目全非的它。
薛汶打开文件袋,发现袋中不仅渗进了很多脏兮兮的泥水,里面足足二十页的合同早就被浸成一团泡发的面团,毫无用处。
他将文件袋随手到一旁,她躺在地上,嘴唇煞白,身体不正常地抖动着,露出来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不知道是被什么弄伤的。
他将地上的她抱起来,明明瘦削的身子在怀里却软得像没有重量的棉花,轻飘飘的,又像或聚或散的云,让人捉摸不定。她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闭着眼睛,嘴里却念念有词。
“被水冲走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对不起啊薛总,我尽力了,我已经走得很快了。”
“好冷…好冷…”
“我要快点走,已经一点了,我好累啊,走不动了。”
薛汶将湿漉漉的田小乖放到自己床上,发现她的手臂被划伤了,伤口正往外渗血,在衣服上印出了淡粉的痕迹。
半昏迷状态的田小乖此时已如强弩之末,无助、可怜,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却出乎意料的安宁。
外面的台风还没消停,车开不上路就无法把她送到医院。人要是死在他家会很麻烦,他只好想办法帮田小乖恢复体温。
他在衣柜里翻找到一件t恤,扔到田小乖身上。
“你需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见她没有反应,薛汶拍了拍田小乖的脸,虽然没有使劲,但男人的力气依然不算小,哪怕啪啪作响,还是没有叫醒恍惚中的田小乖。
薛汶无奈,只好俯身在田小乖耳旁说道:“不换衣服就把你扔出去。”
田小乖却在此刻突然睁开眼,她将冰冷到没有温度的手掌轻轻覆在薛汶脸上,不舍地摩挲那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
他的脸还跟记忆中的一样,又有些不一样了。更加锋利、挺拔,连仅剩的一丝宽厚温和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