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吟觉得很奇怪,陈珣突然急着要出发回京。连仪仗也不要了。
李牧之想要多安排点人手护送,可是陈珣坚持不用惊动太多人,只带着禁卫军就可以了,不需要镇北国公府再派人马。
临走之前,陈珣恋恋不舍的看着陈吟。陈吟不禁扶额,眼前这个人,不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却也是堂弟。
想到这个,陈吟不觉暗笑,不管上一辈发生了什么,这个堂弟却也是浪漫率直的性情中人。
陈吟随意的披挂上平日狩猎的骑装,跨上坐骑追月,带上几个亲卫,打算送陈珣一程。
已是子夜,两列精甲禁卫军簇拥着一乘绣檐马车沿着山道疾驰。陈珣竟然一反常态的坐在马车中,而不是骑马。陈吟觉得奇怪,但是也没说什么
马车内,玉欢儿一脸倦意,带着满心忐忑倚在陈珣身上,透过车帘间隙,将目光投向沉沉的夜色, 好在这个司南太子信了她,连夜带着自己赶回安城。
她不由自主闭上眼,仍能感觉那双阴鹜般的眸子近在咫尺,那双手正毫不留情的撕碎她。
嵯峨山麓下崎岖路遥,众人马不停蹄赶了三个时辰,总算到了国境之界。眼看快要离开嵯峨山脚了。
突然隐约听见沉闷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只一转眼功夫,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已出现在夜幕中。
陈吟定睛看去,竟然是漠北的铁骑营,最前一人,一身玄色骑装,黑眸深沉,俊美的五官带着冷冽的气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特别是那双眼睛,蕴含着寒意和肃杀。
“把人留下。”他的声音极其沉稳,充斥着一种不容人质疑的权威。
禁卫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这个男人的气场压迫下,竟无一人敢于回答。
“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谁?”陈珣从马车里出来,挺起胸膛,拿出一国太子的气势。
“林淮晨。”男子清冷的声音缓缓说出三个字。
然后,他的眼睛望向了陈珣身后的那辆马车,仍旧用沉稳的声音,问到:“车内何人?”
“随行眷属。”陈珣答道,说完觉得不妥,一国太子怎可以被人用审问一般的语气对待。
“不关你事,孤回国途中,你且退去。”陈珣硬着头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