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雨温润,柔雾般轻轻浅浅,也似风吹扬开的雪花。看不出雨落,唯有林间的枝叶抹了层油般莹亮。
鱼幼月的声音朦胧传来。“等我一下。”
几人纷纷停步回身,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们落在后面很远,正在径旁的草丛里翻找什么。
阮如月一边往回走,一边询问:“幼月,可是掉了什么东西?”
“不是不是……”她使力拽着衣袖,将草丛里倒着的人拉了出来,喘息几声,“如月,你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阮如月没想到草丛里会有人,立刻蹲下身探了探他的脉搏,“还活着!”
天色幽暗,快要落日。鱼幼月给昏死的少年使了个清洁术,分辨此人伤在后脑,浑身上下也多处骨折。
她把人抬了起来,“不能见死不救,不如我们今天就走到这里,找地方放‘安居’吧?”
穆晚声颔首,踱步去找合适的空地。唐舒雨和阮如月则帮忙倒腾伤者。
在系统的指点下,鱼幼月就近采了些治疗外伤的草药,借着月光捣碎,敷在少年的头上。之后,又心惊肉跳地给他骨折的地方复了位,绑上用新砍的树做的木板。
因为是她自作主张救的人,不好意思指使别人帮忙照顾,凡事亲力亲为。忙活了一夜,快要亮天的时候,鱼幼月才趴在他床边睡着。
醒来时,猝不及防对上少年的目光。他像是十四五岁的年纪,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睫毛如羽,随着眼睛忽闪忽闪眨了两下。
面对比自己年纪小的人,鱼幼月放缓了语气,轻道:“你醒了?渴不渴?”
少年羞涩地抿了抿嘴,点头。
鱼幼月拍了拍他的被子,安抚道:“你别乱动,我去给你倒水。”
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刚睡醒的唐舒雨,他迷迷糊糊地搭话:“幼月,干什么去了?”
她抬了抬水壶,“我救的那个小孩醒了,给他找点水喝。”
“醒了?我也去看看。”
少年卧在床榻里,见鱼幼月回来,眼睛登时亮了几分。“姐姐。”
他只有一只胳膊能用,身上又有其他地方伤着,鱼幼月索性俯身端着茶杯喂给他喝。
少年一小口、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