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有些红眼病的定然说是因为你家世云云,可他们只要长了眼睛,瞧见你老弟入宦以来干下的桩桩件件,就该把自己的一双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了。”
薛向进得门来,开门见山道,“谢司长寻我,怕不也是因为京城市公安口财税改革的事情?”
正疾步匆匆地薛老三忽然定住脚步,站在一株老槐下,怔怔出神。
张无忌怔了怔,道,“还真瞒不过你,实话跟你老弟说,我都接到七八个请托,但公是公,私是私,我分得清,所以我没打算替谁做说客,况且,就咱们弟兄的关系,别人也比不上,手心手背我分得很清,我这次来,不是过来劝你老弟要如何如何,而是来给老弟你通风报信来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薛向虽不耐烦接待他,可终究躲无可躲,与其被找,不如主动贴上去。
谢辉煌道,“好你个谢司长,真会戏谑,我谢某人什么时候冲人笑笑,就能当人情卖啦,若真如此,我也用不着天天在此间坐班,到老天桥的街市,摆个小摊,岂不利索,哈哈,开个玩笑,找你过来,自然是有正事,我就言归正传。还是财税改革那档子事儿,方才你办公室人来人往的,我看得分明,那些人群群伙伙,走马灯花一般,上蹿下跳,蹿进蹿出,所为者何,我也大约清楚。”
如今,薛向不过小小一副司长,在改委也不过是处在中层干部的行列,很多时候,很多事,他都只有建议权,而无决策权,这点,是最让他感到无力的。
相比之开国伟人们百折不挠,所遇之艰难险阻,而成就的巨大伟业,我薛向今日所遇,又算得了什么。
经此一事,吴英雄这下九流,在他心中有了新的诠释,正所谓,市井出英雄,平凡最风流!
嘴上却道,“彦主任对兄弟的心意,那真是没得说,我全听进去了,方委员那里,我会解释的,你放心,绝不让你老哥夹在中间难办。”
方转回改委四号院,便瞧见彦波涛又在自家门口转悠,嘴角紧闭,眉头深锁,一看便知这位定是有事寻上门来。
这位更是自来熟,伸手便将薛向新泡的大红袍,往嘴里猛灌一大口,舒服地直拍胸口,又自顾自搬了把椅子,在薛向对面坐定,忽地,大手一伸,比出个大拇指,道,“老弟,你是真牛,西城区分局的事儿,我听说了,那帮混蛋这下遇到你这白面包青天,被一勺烩了,佩服,佩服!”
彦波涛松了口气,道,“老弟你能听进去就好,说实话,我是真心希望大家都好,好吧,你忙吧,方委员下班前半个钟头有时间,要不那个钟点儿,你过去坐坐,好吧,就这样定了,我先走了,你忙你忙。”不由分说,便敲定了薛向和方委员的碰面。
忽地,他重重一掌打在合抱粗细的老槐树上,震落无数枝叶,心头冷道,“真是步步机巧,一不小心,险些着了姓谢的门道。”
“我清楚听到有电话打到红旗主任那里来了,红旗主任听了情况,要我调来了京城市公安口财税改革试点的资料,选的就是西城区那份,红旗主任看完,连说了三个‘好’字,老弟,后边的话,我不说了,老弟你是聪明人,好吧,消息我传到了,得赶紧走了,不瞒你说,我还是趁着红旗主任会客的空当,溜过来的,走了!不送!”
薛向没想到谢辉煌尽是这般干脆,竟将曾经的不愉快,也直接倒了出来。
谢辉煌拍案赞道,“我没看错你薛向,你这人耿直无私,没什么坏心眼,虽然你我之间有些误会,但经此一事,我相信此误会该当一风吹过,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