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分开来。”
黄思文接过看了看,仔细揣度了纸上文字是否暗含机巧,思忖圆熟后,方才提笔,在纸上落下了自己的大名,接着,便将合约递送给了周道虔。
周道虔,黄思文相视一眼,各自眼现尴尬和惊讶。
说着,薛老三站起身来,“黄市长,具体投入多少钱,这个得看实际需要,你问我数字,我也答不出,我方才不是说了嘛,完不成任务,我辞职不干,这您还不放心?得了,还有什么要求,您赶紧提,不过,废话咱就甭说了。”
“这恐怕不行吧,薛市长,人家说了,不见药,不走人,别说你了,就是我出去都不定管用。”
而掌握了书记办公会,大约掌握了常委会,控制了常委会,岂非是控制了德江这片天。
……
黄思文说得轻描淡写,眼睛却钉在孙明脸上。
说来也是黄思文平生就混迹机关,从无主政一方经验,从省委大秘任上一下来,就高居正厅级德江市市长,心气自然极高,这心气一高就自觉凡事该以自己为中心,换句话说,也就是自带主角光环了。
他此来德江,为的可不就是这位活土匪嘛,要是今次活土匪调理不清场面,那他黄某人顺水推舟送一把,便算提前完成任务了。
念头至此,孙明沉下心来,道,“薛向这人生性油滑,他肯接手,必定许出了极苛刻的条件吧?”
呼!
却说,黄思文这一愣,便是足足十分钟。
实际上,方才,他下去,刚道出薛向的原话,底下的一群老头儿立时喜笑颜开,说什么的都有,总之多是信任,夸奖薛向之语,捎带着自然少不得贬损周道虔,黄思文。
薛向不管两人尴尬,招呼古锡铭拿来纸笔,按照先前谈妥的条件,刷刷,极速挥笔,立时,一式两份合约就拟好了,接着,便在两份合约上落下了自己的大名,随即朝黄思文递来。
“有用没用,那得试过才知道。”
原本,黄思文还苦思无着,可顾明俊一出现,一切便霍然贯通。
“既然你薛向这般说了,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就剩最后一条,门外的这群老同志,麻烦你薛向先给的打发喽。”
“那好,咱就来说我的第二点,那就是我想问问你薛向同志今次打算拿出多少钱,来补财政上的窟窿。”
做官哪有辞职的,辞职可不是指辞了某某职位,只任某某职位,薛老三这所谓辞职,基本就和放弃官场划了等号。
胡耀华指出了问题的关键,由果推因,自是不难。
当然,内情自然非止如此,只是古锡铭是周道虔秘书,总得顾忌一下领导的尊严。
可思来想去,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
灯火潋滟,水光接天,烟波湖一侧和迎仙楼隔水相对的一座小院儿内,烛火彤彤,蚊香袅袅,风扇呜呜,一张红木八仙桌,置在当庭,桌上,四凉四炒,一个蹄花焖藕的火锅,炖得椒翻红浪,藕卷蹄香。
胡耀华,此话一出,黄思文愣住了。
可细细掰扯开,这五千多万,得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上缴给云锦管委会的利税,一部分是蜀香王厂的利润。
他却忘了想,人家顾明俊到底是喜欢常务副市长,还是副书记,忘了替顾明俊想,德江是三大地改市之一,官员刷政绩,升迁,明显就是靠搞经济更容易,显然,常务副市长比一个分管意识形态,工会的副书记更有前途,甚至可以说,常务副市长就是名正言顺正位德江市长的第一人选,比一个主管意识形态的副书记前程远大得多。
薛老三扶了扶眼睛,冲古锡铭瞪眼道,“怎么,小古,我说话不好使?”
黄思文怔怔许久,思忖不出因由,忽地瞥见吓得畏缩在一边的胡耀华,冷哼道,“不长进的东西,少给我摆这怂货模样,你说说看,顾市长,孙书记这是闹的哪样情绪!”
与此同时,他也忘了孙明是如何倒向他的,甚至说,他从没想过孙明缘何要靠近他黄某人,在他看来,他自带蔡书记光环,德江干部向他靠拢是理所应当的。
“这都说得什么跟什么,顾明俊疯了,有副书记不要,去当副市长,他想帮我?到哪里帮不成!”
孙明再有城府,也绷不住了,他对这个结果,震惊到无以复加。
黄思文冷笑道。
其实,黄思文清楚,德江的窟窿不是多少钱的事儿,而是体制机器出了问题,往年靠拖着欠着,这架老旧机器还能继续苟延残喘,不至于散架。
没多会儿功夫,古锡铭折身返回,余光瞟着薛向,满眼崇敬,“我刚传达了薛市长话,下面的老同志立时就散了!”
更要命的,黄思文有他孙某人支援,若是顾明俊也入了书记办公会,三比二,那书记办公会岂非成了他黄某人的天下。
他某人投靠过来,为的是刷到更强的存在感,收获更多更大的利益。
顾明俊虽言语了半句,黄思文便凝紧了眉毛,霍然,想透了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