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薛老三也不废话,接过文件夹,就静静阅览了起来。
这番话说出口来,对薛老三那是又褒又捧,偏生不显肉麻,还贴合实际,好似他调薛老三去云锦真是出于公心,而云锦缺了这薛老三,就绝对不行了。
尽管心中腹诽,薛老三却没打断对话流程,接道:“第二个问题,既然新区要操持则数万群众的生产,生活,请问新区是否要比照兄弟区县,设立相应的部门?”
当然,方案再好,周道虔却是从没想过要去实施,在他心里,那片湖泊创造再多的经济价值,也远比不上埋葬活土匪来得紧要。
薛老三好似受了巨大打击,半晌没了言语,只一支接一支,不住抽烟,抽得又急又猛,好似架起一座烟囱,满室腾云起雾,短短十来分钟,烟灰缸里就塞满了印着洋码子的万宝路烟蒂。
周道虔不愧是做到了地委书记的,简直就参透了老狐禅,变脸的本事一等一不说,口才好得惊人。
说来,周道虔能坐到德江地委书记的位子上来,绝非幸至,十多年的省计委供职经历,赋予了他相当深厚的经济学知识。
周道虔笑着摆摆手,“哪儿哪儿,先不说,云锦湖那边的问题远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即便是真是如此,这样的理由,省委那边也通不过啊,哪有这么荒唐的!另外,咱们这个新管委会,也不叫云锦湖管委会,哪有为一片湖设立一个管委会的,全称应该是云锦新区管委会。”
“再一个,您还好意思给我说政策,说纪律,难倒地委会上通过我担任云锦湖管委会主任,就符合组织程序?什么时候,组织部提名干部,可以不和本人谈话,不问当事人遗愿?”
“可没想到你却误解了,薛向啊,我也知道云锦湖那边乱,不好治理,可老话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那边局势复杂,实在是太需要你这种治乱经验丰富的同志了,遍数地委,也只有你才能胜任啊!”
砰的一声,薛老三端在手里的茶杯,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古锡名赶忙过来收拣,转瞬,就将场地恢复成了原样。
又一支烟堪堪燃尽,如雕塑一般僵硬的薛老三终于有了动静儿,他把烟头狠狠按灭在了烟灰缸里,一字一顿道:“周书记,我可以就任云锦湖管委会主任一职!”
薛老三服软,周道虔心中爽翻了天,轻轻抚掌道:“好好好,我就知道你薛向同志,识大体,顾大局,一定会慨然应诺的,果不其然!”
周道虔道:“看你这话说的,难倒你还想既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既然成立了新区,这些自然村当然要从原来的乡镇剥离出来,再者,老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你想这些人使力,没有管辖权如何使得?总之,这些自然村划归云锦新区后,除了教育,医疗这块儿不方便轻动,其余农业生产,粮食税收等等,全归新区管辖,一言以蔽之,你这主任权力极大!”
尽管心里头早已爽翻,周道虔脸上却作愁苦状,双手一摊,“薛向啊,我都说了,不是我不通情理,若是这决议没报到省里,还有回旋的余地,如今,省委蔡书记都批示了,都成了天条,还怎么回改!”
周道虔也不催他,翘着二郎腿,捧着翠色的茶杯,静静地饮茶,时不时瞧一眼失魂落魄的薛老三,看他那犹豫难决,焦虑不安的模样,周书记整个人好似泡在温泉里,通体舒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