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灯,心下猛地一紧,莫不是又出大事儿了吧!
原来,这矮瘦汉子将薛向当作和这精瘦汉子一路来报信的了,是以,并不理会他。
江方平抬眼瞧去,说话那人他却是认识,正是黑水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马勃,“马主任,你面前的就是薛专员,你大老远的不会是堵在这儿迎我们吧?”
薛老三原本就记挂着那闪烁的警灯,这会儿又听那叫刘肇的汉子老远就叫喊着“不好”,这心中的担心更甚,这会儿了结了例行公事,自然得摸清情况。
虽然痛快,总是上演逆袭,可这心脏也实实在在地负荷太重。
一句话说罢,他赶忙做了自我介绍,又将屋内众人介绍了一遍。
得亏薛向早有准备,掏出了自己私人准备好的红包,递过来,说是地委,行署给徐主任的慰问金,这位徐主任的哼哼声才嘎然而止,一把拽过红包,捏在手里,揉来搓去,似在检验着厚度。
不知道是薛向故意控制着车速,还是巧合,马主任话音方落,车便停了,不及下车,透过玻璃,就能看见一拍低矮的平房上,唯一亮着的红灯,摆成了几个大字模样,磨山乡卫生院。
一溜老旧的平房,歪歪扭扭的挤在一起,便是一乡数万村民所依仗的最大医疗机构了,夜幕下,孤寂,苍凉。
薛老三草草和苏全等人握了手,这才走到床边,干起了他此赴磨山最重要的任务之一,慰问因公受伤的磨山计生办公室的徐主任。
薛老三干瘪的走着例行公事,场面实在有些尴尬,病床上的徐主任也不知道是不满,还是怎么的。
“苏书记,我方才听见这位刘肇同志在喊不好,又说拐子李村和唐家庄在吃杀猪菜,这是怎么回事儿,还有方才来得路上,我可瞧见不少警灯,这都是在做什么,你能否讲讲?”屁股方落了座儿,开场白都没有,薛老三直接摆上了正题。
马勃笑着应了,招呼一声司机,便在副驾驶座上坐了。
可对一个素不相识额中年男人,虽是因公而伤,值得表扬,但要薛老三说些热泪盈眶的话,还是太难太难。
马勃在薛向,江方平面前算不得什么人物,可在黑水却是实权人物。
江方平正暗自嘀咕,车停了下来,眼见薛向当先下了车,他慌忙跟了下去,还没站稳身子,便听见有人说话了,“是地委的薛专员吧?”
徐主任四十五六年纪,模样甚是富态,一张胖脸不知道是因为挨了打肿胀的,还是本来就圆大,被厚实的纱布缠裹得像个刮了皮的大冬瓜,这会儿,歪倒在垫了厚实枕头的床头,直哼哼。
江方平话音方落,戴裕彬便拍着巴掌道:“首长,江主任这句话,可真说到我心窝里去了,别的事儿,您都能管,但云锦这边的乱子,您千万别接,那绝对不是人能干成的事儿。”
所以,这二位才不管不顾,一通封堵,只求薛向能听进去。
矮瘦汉子瞧着薛向,怔了怔,方才开口道:“你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在他看来,慰问,是得先有感情,才有温情细语,若是慰问的是孤寡老人,心中怀着怜悯,同情,说起话来,要动感情不难。
“按说徐主任被打伤了,该是乡政府找这李二的麻烦,可离谱的事儿出现了,听说这会儿,李二正在村里纠集人手,要到乡里来闹事儿,而这唐三丫又是唐家庄的闺女,唐家庄的人最是护短,县里怕弄出问题,没奈何,只好由县委苏副书记带队,到磨山来察看情况,这不,刚到磨山,就接到宋秘书长的电话,说薛专员您来了,苏书记这才让我到路口来迎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