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系,用得着你心疼?用得着你紧想着给人家送水,你还要不要脸啊,昨天夜里说好的,再不见他呢,不是死活不愿意答应参加此次的招商接待工作么,怎么一听说,他在的德江招商团情况不妙,就主动找领导反映情况,报名参加了呢,你这是看着泥塘,还抢着往里跳呀!”
本来嘛,他薛老三从来就不是怨天尤人的主儿,被摆了一道,虽然气闷,可每每面对逆境,思考得更多的,还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戴裕彬道:“多亏卫主任帮忙,若没有他,我别说打探消息了,只怕连大门也进不去,说起来,这位卫主任还真是交际场上的能手,满厅高官,豪商,就没有她搭不上线的,尤其是,她竟然有本领,成功领着我进了舞厅,还和那两位有意投资蜀中旅游资源的豪商的随从,见了面,说了话,要说这卫主任……”
薛向瞧得奇怪,熟料,戴裕彬奔到近前,却将水杯朝他递来,“刚在里面顺的,尝尝。”说着,眉眼间却满是古怪。
“打住,打住,你小子怎么回事儿,让你说正经的,你老提这没用的作甚。”
荼一入口,薛老三便觉出古怪来,戴裕彬即便是想到给自己送水,又哪会这般细心,再看这家伙眉眼间的怪异,心念一动,便朝楼梯道看去,果见彤彤灯火下,一道秀丽的影子,依柱而站,他眼神儿方扫过去,那秀丽的影子便像受了惊的兔子,蹭得缩回了立柱后边。
可王老九手上沾染了不少冤魂,德江五百万人民是人民,死去的冤魂曾经也是人民,以公对公,何论孰轻孰重?
要说,他这一下午可不是空等,而是在想着破局的法门。
但这又是难以避免的事儿,就拿眼下情况来说,他薛老三不想去当这搅局的鲶鱼,可德江地委不答应,对德江五百万人民也不公平,一地官儿,自然得为一地谋福利,等什么时候,他薛老三当了国家领导人,再从全局利益出发吧。
却说,听薛向呵斥,戴裕彬心下越发了然,嘴上却彻底将卫主任三字封杀了,赶紧汇报了情况。
薛向敢担保,那位港岛商人一准儿知道这苏东坡的所谓真迹,是什么成色;也确信那位信佛的新加坡商人,根本就把程专员的那种种神异,在当笑话听。
此等人物,在商业谈判上,又岂会输给时下压根儿没经过市场经济洗礼的地区领导人。
只要双方没签订合同,薛向就相信德江还是有机会的。
若是这家伙只是因为得罪他薛某人,遭遇李天明打击报复,为了德江五百万人民,他薛老三忍辱负重一把,也就罢了。
听李天明如是说了,薛老三自然不可能再替王老九说情了,况且,他也压根儿没想过要放过王老九。
“问题差多已经清楚了,徐县长,严局长,辛苦你们了,后边的事儿,就交给我办吧,你们先回去休息,小戴,你牵头去联系家招待所。”
卫美人绵软的背脊,拼命抵住立柱,似乎只有那冰冷坚硬传来,才能抵御心中的羞恼,燥动。
薛老三挥手阻住戴裕彬的话头,“行了,别口没遮拦的,亏得此处都是自己人,以后说话,嘴上可得带个把门儿的,程专员那样说,不过是策略,其品行,信仰,是毋庸置疑的,也不是你能置喙的。”
如此一来,王老九那边,薛向不出力,王晋西那边的路,自然也就走掘了。
你给投资商批五十亩地,我就直接送一百亩,你要求投资商兼并工厂,只负责给工人发遣散费,我就直接将遣散工人的任务包了,如此劣性竞争,不知道让多少投资商笑歪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