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
卫兰确实好奇，薛向在萧山立下那么大的功劳，连她这区区副处级组织部长，就因此，一跃升为副省级山城市组织部副部长，尔后又平调成了蜀中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虽然只是半级的提升，权柄却比副厅级还大，后来虽然因为自家姑父亡故，仕途受了冷风，但至少证明了萧山的那笔功勋的确是强力仕途推进器。
的确，有这样的精巧雅舍，也就难怪老领导们不肯搬家了。
见卫兰只是静静看着自己不答话，薛向心中赧然，脸上发烫，赶紧转移话题道：“我听刘洪称你卫处长，你在组织部哪个处工作？”
而最大功者薛向，现在却还是正处级，实在不能不叫人惊奇。
刘洪去了，赵明亮自不好再赖在门口，思及薛向收拾张彻的狠辣，他也不敢拿大，点头哈腰地冲薛向问好，又再度跟卫阿姨道歉，这才灰头土脸地去了。
一想到让薛向知道自己那啥他，卫美人真是心如乱麻，又羞又恼。
卫兰自小跟着卫阿姨长大，两人不是母女，胜似母女，而卫阿姨又是个四海的性子，泼辣直率，小时候，卫兰调皮，直呼她名字卫格格，她也丝毫不以为忤，后来叫着叫着，就叫顺了，二三十年下来，除了人前，卫兰呼她姑妈，娘俩儿独处的时候，她皆以“卫格格”呼之。
思及此处，他又开始遐想，自家的住所该是怎生光景了。
卫美人几次想出口说，薛向已然婚配，可话到嘴边，她又发现这话是如此难以出口，一方面，她自己不知不觉中，总在回避这个事实；另一方面，难得见卫阿姨如此开怀，她实在不愿用残酷的事实，破坏她的心情。
单独面对薛向，对卫美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她是又羞又怯又怕又想，偏生脚下却迈不开。
独独眼下，这红桥碧水，穿堂而过，才酣畅淋漓地诠释了什么叫小桥流水人家。
薛向笑道：“我八二年上半年就离开萧山了，后来在明珠担任了市委督查室主任……”
卫兰耳根一红，嗔道：“卫格格，说什么呢，我这不是烧给你吃的嘛，别分不清好赖人啊！”
“什么！薛向替我遮掩，他瞧出来了？完了，完了，可，我，我没有你说的媚什么嘛……”
不想多提伤感的事，卫兰问薛向道：“对了，你怎么到德江了，从辽东过来的？专员助理？这是个正处级吧，我记得两年前，在萧山就是正处级了，怎么如今还没提起来！”
这一逃出来，正好瞧见站在亭上捧茗观鱼的薛向，薛向也听见那边的动静儿，便抬眼看了过来。
卫兰知他所想，笑笑，道：“我姑父宋思明是蜀中省委副书记，一年前，心脏病发，在办公室去世了。”
试想，他都在卫阿姨家坐了，届时，再传他薛向不尊重老同志，霸占人居所的闲话，谁还会信。
卫阿姨瞧见她这副德性，仿佛瞧见三十年前的自己头一回见宋思明，噗嗤一下，竟乐出声来。
卫阿姨下得亭后，便朝楼上寻去，转了一圈，却没寻着卫兰，最后转回厨房，才发现卫兰正围着围裙，在水龙头下，洗着一网青椒、西红柿。
卫美人知道卫阿姨在笑什么，臊得不行，狠很剜她一眼，一跺脚，逃出门去。
见卫美人痴楞，卫阿姨又戳了她额头一下，“行了，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去陪薛向说会儿话，要不让人枯坐，岂是待客的道理。”
屋内生水，薛向只在他伯父在岭南的那座半山别墅，和港岛的那家平顶山豪宅中见识过。
如此急速，若是再升，那就不是升官，而是在给别人竖靶子了。
若是别人这般说，卫兰一定以为是讥讽，可薛向如是说，她倒有欢喜，哪怕他给出只一点点关心，她也倍觉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