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罪,当然,只是有嫌疑,还没定罪!”
正当黄所长说得眉飞色舞,虚荣心获得大大满足之际,他左侧的公安,沉声提醒了一句。
瞅见薛向脸上的淡淡笑容,黄所长恼羞成怒,恨恨道:“薛主任,我再说最后一遍,别妨碍我办案!”
病房的大门被很霸气地撞开了,宽厚的门板,愣是在雪白的墙壁上撞出个槽印来,紧接着,三名身着公安制服的汉子,裹着个面目清秀的女郎,便撞了进来。
薛老三冷笑道:“我薛某人身为国家干部,自然知法懂法,只是某些号称铁面无私的公安人员,似乎却是法盲!”
薛老三石破天惊,黄铁也傻眼了,因为他绝非像薛老三叱责的那般为法盲,他办案多年,又怎会不知道各级人大代表有司法豁免权,也就是说,没经过同级人代会的批准,人大代表有不受拘留,审讯的权力,这也是后世,为什么那么多富商巨贾,不惜一掷千金,也得弄个人大代表帽子的根由。
薛向到底没有愤怒到忘记自己的身份,上来就挥拳相向。
吃败仗,他薛老三不怕,可若是将廖国友四人陷了进来,那简直就是灾难,他苦心经营的萧山根据地,势必有倾覆之危,更可怕的是,此事弄不好就能形成蝴蝶效应,影响到他薛系,更影响到他薛老三在薛系诸大佬心中的地位。
思路已开,要的信息,也已全部的得到,薛老三立时就露出了他本来面目,“今天这人,我只怕你黄所长带不走!”
“久闻薛主任蛮横,嘿嘿,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过忘了告诉你,我黄某人从来就是铁面无私,从不吃你这套!”
这不等于,把辛辛苦苦遮掩了一层又一层的阴谋,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人前。
想来想去,此事靠势靠力,解决起来,都很困难,因为比起势力,在明珠,薛老三显然敌不过他那帮对头,可若此事被顺利引进司法环节,那薛老三势必再无胜理,那边上下其手,立时能将这桩案子做成铁案。
说话儿,黄铁已经打开了枪套皮带。
薛老三心中怒骂一句,嘴上却依旧顺着黄铁的话,敷衍道:“黄所长从警多少年啦,看你这年纪,以后肯定极有前途!”
他今番得到的可是死命令,这趟差必须办好,不然他官位能否得保,还是两说,这些年收的那边的好处被抖落出来,恐怕就足以让他吃一辈子牢饭,是以,他已打定主意,若姓薛的敢耍蛮,就是拼着动了家伙,受顿责罚,也得把人带走。
再者,为廖国友四人今后的前途计,这等破事,最好是沾也别沾,甚至被带进派出所问话,那也注定得成为一辈子洗脱不掉的污点。
显然,他明白过来,自己中了薛老三的圈套,顺着他的话,把不该说的,也说了。
本来嘛,他故意装作带那女郎来指认所谓犯罪嫌疑人,既然还需指认,他黄某人自然不识,可这会儿,受薛老三一激,他不但将廖国友几人姓甚名谁,道了个清清楚楚,更连四人职务,也列举了个分明。
熟料那健硕公安闻听薛向亮出自家名号,却是惊也不惊,冷道:“我是黄石街道口派出所所长黄铁,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当街调戏妇女,大耍流氓,特来缉拿审问,至于薛主任说的逮捕令,我却是没有,不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公民配合司法调查,也需要逮捕令了?”
那俩公安方要动作,薛向却一个错步,横在了二人身前。
“真他娘的毒!”
是以,那健硕公安刚把罪名亮出来的时候,郑冲愣是从床上惊得坐了起来,顺势扯掉了挂瓶。
黄铁冷冷盯着薛老三,眉眼间,哪里还有一丝和善,竟是暴戾之色,显然,薛向这个谁都得高看一眼的市委督查室主任,并不在他黄所长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