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彩立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疑惑,他实在不知道这位薛主任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都给他出了这么个十全十美的主意了,怎么还要硬往铁板上撞,难道真得是年少气盛,还是胸无城府?
说罢,铁进双眼直直盯着薛老三。
铁进重重一叹,知道再无可劝,便实话实说了起来。
事实也是如此,除了武德区是市委所在区,区委书记挂了副市长的衔,成了副部级干部外,其他区县皆是实打实地正厅级单位,偏偏这青浦县,就成了例外,只是副厅级行政区。
青浦县就是因为县内多山,又远离海港,导致县内经济极差,也亏得老天有眼,没饿死青浦这只瞎家雀,其境内最大的蛇山,竟藏有矿藏,且这矿藏还不是一般的化学矿藏,而是金属矿藏,且是名副其实的贵金属之一的铜矿,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个中型铜矿。
是以,这会儿明珠的咖啡馆,几乎都集中在机关四周,而尤属市委大院前的这家凯瑞咖啡屋,最上档次。
咯吱,铁进的大手竟将考究的细瓷咖啡杯攥出了响声,“这是处心积虑啊,薛老弟,这你就更不能去了!”
原来这间小包厢,面积极其狭小,不过两三个平方,里面只置了一张大理石条案,和在条案对面各置了把长条椅,室内地毯,墙上毛毯,均是不缺,华丽而低调,偏偏隔音效果惊人,真是绝佳的密谈之地。
如今的明珠虽然除了政治,在各方面都领先全国,但咖啡馆这新潮玩意儿,整个明珠还是不多见的。
薛老三安安静静地道,“实话实说!”
薛老三非儒生,也不认为自己有精力,有能力,能做到这四条,但最后一条,为万世开太平,却真真切切成了他的愿望和志向。
“铁老哥,还是说说青浦县和穗林矿业的情况吧!”
其实,铁进和薛老三还是接触到的时间短了,他要是知道这家伙曾经为了堵住即将崩溃的堤坝,在身上缠了千斤麻袋跳将堵河,恐怕就不会有此刻之惑了。
铁进的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弯曲,重重一扣桌面,“薛老弟,我的话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是,你老弟背后有安远政局戳着,他们未必敢哪里如何,可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大船翻在阴沟里的事儿还少么,那帮人虽不敢坏你性命,可断你老弟仕途、前程的手段,他们可是千千万啊!”
“督查室的三位副主任,两位督查专员大前天全被派出去了!”
可他走进朝服务员要的咖啡屋小包厢后,方才的那种想法,便烟消云散了。
原来,青浦县在明珠市,可谓地位最低,这点光从青浦县的级别就可以看出。
终于,薛老三变了脸色,他此前确实有恃无恐,这些年的血雨腥风,他都闯过来,确实有了点儿骄兵的意思,再加上背后靠山惊人,更兼国术无双,自认为天下大可去得,可铁进这番话无异于一盆凉水,浇在了他已经稍稍发热的脑袋上。
薛向变了脸色,铁进自是瞧在眼里,他如今靠近薛安远这座大佛的心思可是火热,焉能眼睁睁看着薛家太子直趋死地,趁热打铁道:“薛老弟,其实你老弟的情况,老哥我稍稍打听了下,也已经清楚了,按说你老弟论家世,论功劳,都是足足的了,在明珠就是整天闭着眼睛装瞎子,睡大觉,熬个一年半载,还不是举步高升,何必管这闲事,要是你老弟实在抹不开面子,这样吧,我先送你去医院,就说不小心把你撞了,医院里我还是有两个熟人,打声招呼,保管漏不了。”
铁进虽是军伍出身,这些年浸淫官场,管勾刑名,脑子可是一等一的灵活,霎那间,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