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又从哪儿说出来的?”
电话里的赵刚直说得声情并茂,情真意切,就差声泪俱下了。
“胡闹台!”段市长脸色一竖,“这个老刘啊,这不是陷我于不义么,传出去怎么得了,还有你黄伟,我三令五申,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得收同志们的东西,哪怕是一针一线,你怎么就听不进去,我看你还得加强思想教育啊!”
细细算来,那位薛主任是哪家人,是怎么来明珠的,刘市长一清二楚。
段市长刚站起身来,刘市长忽地笑道:“市长,您可真是慧眼识英啊!”
黄伟陪笑道,“听说这茶,可是清末时存下的呢,七八十年了,真真是精贵玩意儿啊!我刚用八十五度的水一冲开,这茶叶就莹莹发亮,没多久茶汤就又红又亮,给领导泡了这么多杯茶,也就是属今天的茶汤惊人。”
“……薛老弟,你别怪老哥我嘴碎,要是换了别人,我坐一边看热闹还来不及,说啥也不会往里掺和,也就是老弟了,不瞒老弟你说,我刚得到这消息,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下来,差点儿没把你嫂子给踢地上去,我说老弟啊,你这回是太冒失了,也怪我上回没跟你说清楚这几位后边都戳着谁,算了,这会儿说也来不及了,我只能跟你说,赶快把人放了,好好陪个不是,没准儿就去了,这帮人,咱可是绝对惹不起的……”
案情实在简单,不过是人情复杂罢了,市委专案组都折戟沉沙,还不是因为其中这如渊似海的人情们,而那位薛主任楞敢生吞硬上,后又敷衍了自己的电话,显然人家是没把这所谓的人情放在心上。
咚咚咚。
段市长乐呵呵地大手一回,打发了黄伟,接着,便捧着茶杯滋滋喝了起来。
刘市长道:“这可不是我给您发高帽,原本就是事实嘛,我说的就是您从中央要下来的那位薛向同志,真是人才啊,有思想有能力不说,更难得的是,有干劲儿,有冲劲儿,这不,咱市委成立的那个930专案组,不是办案不利嘛,这回,包秘书长一走马换将,派了这位薛向同志上马,人家立时就马到成功,将曹振阳一伙儿缉拿归案呢,听说今天就能结案呢,好了,市长您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搅了,对了,小黄啊,市长的茶叶快喝完时,千万给我打个招呼啊,呵呵……”
黄伟赶紧缩脖,低眉道:“市长,您这也太清苦了吧,就一小撮茶叶而已,您这严以律己的精神,我佩服,但这指示我坚决不贯彻,我要是替您把茶叶还回去,那以后汪书记没准儿还不能抽烟了呢!”
“得得得,打住打住,跟我这儿绕口令呢,你这张嘴呀,哎,我看你也就剩这张嘴了,赶紧干活去吧!”
但卷宗一旦上缴到市委,如山铁证就亮到当道诸公眼前,那就是死案子了,任谁也再难运作,若说谁敢不认可此案,那便是坏了规矩,毕竟再斗争,再运作,明定国法,是谁也不能无视的!
薛老三信心十足,铁局长亦然,曹公子这帮人就算能量再大,案件一旦定死,也是绝难翻盘的。因为曹公子后援团的能量再大,也只能隐在暗处上下其手,尤其是案子未定性前,他们能在背后运作。
“薛主任,你这是干甚!”
不过,这会儿,刘市长对这位薛公子有了重新的认识,当然,有志青年,能干才俊,有往日功勋支撑,抹杀不掉,只是那“识大体”、“混官场”的评价只怕得丢弃了。
在刘市长想来,这位薛公子到底年少轻狂,从本质上讲,和曹公子那般纨绔,没什么区别,自以为有家世依仗,就敢干人所不敢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