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振阳早防着她这手,史同学刚调转身子,他便发动了。
谁成想不待陈坤接茬儿,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
“问这作甚?”陈坤抚抚碎发,笑道:“想记下来?以后避开人家?”
“不好意思,先前慢待诸位了,在下自罚一杯。”
“啊哈哈……”
曹公子代替一众衙内,问出了心声。
这曹公子又是衙内做派,再加上还是读书少年,稚气未脱,和一帮衙内聚拢一块儿,吹嘘得最多的自然是他姨爷爷家如何如何,其实用不着曹公子吹嘘,吴家名震宇内,这帮衙内哪有不晓的。
“史美人,今个儿打扮得够骚啊,莫不是上回碰到了我那玩意儿,觉得够劲儿,心里痒痒了吧……”
陈大少话没道尽,可那种哂笑,谁也听出了蔑视之意,他们这帮人还够不上被虐的档次。
“既然撞不上,二表哥,你就给说说呗,我是真想知道四九城还有谁敢不给咱姨爷爷家面子!”
进门的正是史鬓云,此时的史同学再不似先前病房中的一脸憔悴,墨发轻束,白裙胜雪,胳膊上挎着个新潮意大利皮包,本就美丽的容颜,立时增色十分,较学生打扮时的青涩,已然露出七八分成熟妩媚,真叫曹公子等一帮纨绔瞧得色授魂与。
名少放下酒杯,摆摆手,“不用,老毛病了!”说话儿,比出左手,淡淡黄光下,小指和食指不住微微震颤,显然是伤着神经了。
史同学刚刚抓住大门扶手,将大门拽出条缝隙,曹公子的大脚就到了。他一脚踢在门上,将那缝隙,又踢得闭合了。
要是那位尤主任此时在侧,听见曹公子这番言论,估计得一头撞死,以他草根的心态,决计想不到曹公子这种纨绔到底骄狂到什么程度了,当日,尤主任做出替曹公子道歉的决议,自问是替曹公子想了再想,考虑了再考虑的。在他想来,案子既然发了,必须得了解,而了解这案子,曹公子无论如何得做出些表示,不然根本不可能过关的,而让曹公子当面道歉,电话道歉,人家曹公子决计难应,考虑到曹公子的面皮,尤主任遂做出了替曹公子道歉的决议。
霎时间,屋内竟成群魔乱舞之势,酒精、美人,绝对是激发原始欲望的最佳药剂,这帮家伙张狂得已经忘了在一边连连皱眉的陈公子了。
曹公子正疑惑间,名少晃晃手,笑道:“没啥,惹着惹不起的了,让人家给废了呗!”
“振阳,这位是谁,你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曹振阳涎脸一笑,比出个指头晃了晃,“流氓?no,no,no,史大美人,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不是流氓,用最近流行的词儿,应该叫色狼,谁叫你长得勾人,那天没得逞,今儿个,你自己送上门来,可见怨不得我喽,兄弟们,咱就这儿办事儿啦,你们可瞅准了,瞧瞧我曹某人的战力,随后谁愿意接力,就赶紧报名啊,哈哈……”
史同学后退几步,眸子闪过一抹喜色,嘴上却冷硬无比,“曹振阳,你还有王法没有,九月三十号上午,我和费端在树林边散步,怎么就碍着你了,你冲上来,就把我往树林拖,你算个什么学生,简直就是个流氓!”
既然人家不愿说,曹公子也不好追着问,反正这二表哥不告诉谁,也得告诉他,他又何必做恶人呢。
“出去,出去,说了不准打……”
名少身份高过诸人实在太多,主动权牢牢被他把在手里,这帮衙内便是心有不满,也不敢稍露,这会儿,名少自罚一杯,众人连忙起身陪了一杯。
满场静寂半晌,曹公子忽觉嘴巴有些发苦,艰难地咽了咽唾沫,“二表哥,那人是……是谁?”
曹公子等人机械地点点头,心中均是腹诽不已:你都断了俩指头,我们碰上了,岂不是要被那家伙虐得没了小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