隘,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可偏偏人家就是如此行事,还能大获成功,听说今次换届,他一任省部一号,只怕是定了的。
江朝天知道薛向在萧山县的威风、成就,薛向何尝不知道江朝天在洪水的霸道、功勋。
今夜无眠的人,注定很多,安老爷子刚转身进房的时候,江歌阳拖着疲惫的身体,正从车上缓步下来,江家门前,那盏江朝天为江歌阳亮起的路灯,一如五年前,璀璨光明。
说话儿,安在海便笑着将话筒递了过来。
“我哪里是求全责备,方才你不是说年轻一代,他算翘楚么,此言大谬啊,我看薛军委家的公子,才是人中龙凤啊!”
“当然,说升官就俗气了,当官终究还是得给老百姓办事儿,可论这工作成绩,那位薛书记又甩下我不止八条街,人家接收的是个贫困县,短短年余功夫就甩脱了贫困县的帽子,又一年,招商引资近亿元,创汇近三千万美金,如此政绩,小侄我望尘莫及,更惭愧的是,我还年长那位薛书记三岁。如此算来,升迁速度,执政成绩,当下年龄,我俱是完败,丁叔说说,我爸爸拿人家比麒麟,过不过分?”
“江公玩笑了,这才多会儿功夫,我如何能忘?”丁世群连连摆手道。
正如眼下,江朝天历数薛向种种,声音诚恳,语气至诚,绝类古之君子。
说话儿,江歌阳抬手替丁世群兑满了水。
“世群,这句话你虽未说着,却是说到了点子上!”
丁世群先断后否,江氏父子何等人物,自然知道哪句是重心。
江朝天瞅见江歌阳眉峰三寸,便知老父思想,老爷子瞧不上这位丁局长,他却知道也是得罪不得,当下,接茬道:“谢谢丁叔夸奖,若是往日,我定是照收不误,不过,今次却是不行,我爸爸说得不错,那位薛公子确实胜我多多,两年前,我和他同时从京城下到地方,当时他常委副县长,我是正处级副书记,两年过去了,人家成了强过书记、县长联手的正处级副书记,我不过是个县长,半级未动。”
安老爷子冷冷扫了他一眼,接过话筒,喂了一声,便住了口。
“薛小子难不成成了精,还是自己真的小人之心了……”
就在他沉吟之际,啪的一声,老爷子把电话挂了。
一直捧杯品茶的江歌阳忽然接茬了,“你难道忘了,今天傍晚,咱们去的那地方?”
安在海捂着脑袋,直龇牙,未及分辩,老爷子冷哼一声,转身就回房去了。
霎时间,安在海心念万端。
江朝天紧走几步,搀住了江歌阳,不等说几句体己话儿,右侧的车门也打开了,步下一面目俊朗的中年人来。
“江公何出此言?朝天这等才俊,怎会跟驽马扯上关系,我劝江公还是不要求全责备才好呀!”
江朝天瞅见那人面容,笑道:“丁叔,你也来啦,快进快进!”
江朝天及时点了一句。
江朝天更是料准了丁世群必有后话,及时递过梯子,“丁叔还说我妄自菲薄,我瞧着您才是自谦得厉害,谁不知道您服务季老近十年,这岂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季老的指示,您哪有领悟不准的?”
……
“爸爸,是薛小子,找您的!”
丁世群到底不是无识草包,江歌阳话到这份儿上,他哪里还不明白,惊道,“江公,您的意思是,安远同志要上……不可能,不可能,安远同志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吧?”
不过,二人都是人中龙凤,即便是对上了,也绝不会没气度到靠贬低对方,来抬高自己。
丁世群回过味儿来,急道:“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和江公相提并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