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微微一笑,“我可没打算做愚公,更没打算子子孙孙都定居这萧山来挖山!”
薛老三没办法不慎之又慎,因为这一步迈出,势必阻力重重,苦难滔天。
楚朝晖几近疯魔,扯着薛向的手臂就打了通机关枪,也无怪他激动,若萧山县真出现了矿藏,那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好消息,小小萧山必将腾飞。
楚朝晖不似普通干部,薛向的为官处事风格,深刻地影响了他,他到丰乐乡,也学薛向那般,先不开展工作,而是实地走访,获取第一手资料,经过走访,他对丰乐乡的地理也十分了解。
薛向继续问:“那中央怎么不支援内陆,为何偏要支援沿海,难道中央当道诸公都是出自沿海不成?”
薛向的问题很简单,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楚朝晖亦是脱口而出,而他的回答也极是符合时下内陆干部对沿海特区的情绪。
说话儿,薛向伸手朝海中一指,接道:“这两年时间,我几乎行遍了这天荡山,几乎也沿着山那边的大海转了一圈,转来转去,终于转到了这里,朝晖,你看那鹰嘴峡,若是把它搬开,你说会如何?”
“如果说我有法子给萧山县打造出一个万世基业呢?”
薛向出言,石破天惊,听得楚朝晖一愣,满眼汹汹,全是焰火。
终于,楚朝晖住了嘴,望着薛向,他相信自己方才的那番有理有据的论点,说服了薛书记!
“那您刚才……”
可到共和国诞生后,三十多年过去了,共和国大地上,什么翻江倒海,移山添川的大事件,没发生过。
毕竟在他认识里,连港可是清末那会儿就开辟了港口,论规模,论积淀,后发的萧山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现下听来,萧山的情况竟好得让他喜出望外。
“难不成您在天荡山发现矿产了,什么矿,金矿还是煤矿,我就说嘛,要是没好事儿,您怎么会老往这天荡山钻嘛,矿藏是不是在咱们丰乐乡境内……”
可薛向并没被这巨大的惊喜冲昏头脑,而是极速冷静下来,按部就班地积攒权力,发展经济,直到今天,他一步步将一张大网编织的又细又密,不漏丝毫缝隙时,才终于走向了这一步。
楚朝晖捋了捋被风吹得遮住了眼眉的长发,回答地依旧平时。
薛向没好气瞥了他一眼,伸手朝眼前的一片汪洋指道:“什么都没有么?你眼前的这片大海就是啊!”
薛向笑道:“既然知道沿海的好处,现下总该明白我为何指着这片大海了吧?”
是啊,任谁想到真发展起港运来,萧山未来会是何等前景,也都会忍不住心摇神驰。
薛老三抬起手来,狠狠赏了楚朝晖一个板栗,叱道:“慌什么慌,老子什么时候说有矿了,你当我万事通啊!”
连港市的港运情况,他未必知悉,却是只道连港是从清末就发展起来的,而那时科技不张,生产力有限,天荡山成为萧山县发展港运、走向海洋的绝大障碍,薛向可以理解。
“什么!”楚朝晖瞬间变色,“书记,您说什么,您也想在萧山发展海运?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还不是因为沿海便于海运,发展商贸,沟通外国,能更好的吸引投资,拉动国内经济!”
对楚朝晖的敏锐,薛向很是满意,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朝晖,你说改革开放才两三年,为什么沿海城市较之内陆发展速度就快了那么多?”
楚朝晖跟随薛向良久,观念较之普通的基层干部自然开阔得多,薛向刚指了大海,楚朝晖便道出两个法门,也算殊为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