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间,康桐却是一口应了,小康确实想试试自己的本事,毕竟他今时不同往日,在特种部队练的就是杀人的本事,跟随顾长刀,学特战的当口,国术也没拉下,南征之战两年间,杀人无数,料来虽未必敌得过三哥,撑上几招,应该无碍。
半空里,薛老三早瞅准了来人,霍然横抽的腿鞭,立时卸去了九成九力道,愣生生改抽为点,砰砰砰,四声闷响,薛向一个空翻,稳稳落定,四条身影却被被点飞出去,两条撞进了梅枝深处,一条飞进了雪堆里,还有一条撑了几下,后腿十余步,最终还是没撑住身子,一屁股跌倒在地。
如此几人扑过来霎那,薛向警兆一起,接着,就没这帮人什么事儿了。
忽然薛向瞅出不对来:“红军,援朝,你们一个戴着墨镜,一个戴着手套,怎么回事儿?”
李红军豪爽地干掉一杯酒,笑道:“没事儿,三哥,老话都说,将军难免阵上亡,我出征一趟,就少了只眼睛,该是赚了才是,又不耽误吃不耽误喝,更不耽误走路看妞儿,没啥!想想守617高地时,战死的那些兄弟,我真没啥遗憾!”
薛向此话一出,热烈的场面陡然凝固住了,薛向站起身来,挥手便要来摘李红军的眼睛,朱世军发话了:“三哥,甭动了,红军一只眼睛没了,援朝没了根小指!”
薛向心头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因为他知道这二位不似朱世军的骚包性子,大冬天的,又没太阳,李红军戴墨镜,已经够诡异的了,更奇怪的是,原本成双的手套,刘援朝偏偏只戴了一只。
朱世军见状当即就傻了眼,哀叹一声,此生怕是要喊上无数次“英雄”了,便连麻雷子也是气得直跺脚,只是这跺脚也没跺上几下,便被刘援朝拿他给三哥报信属于作弊,给止住了。
薛老三寒毛陡炸,不待眼睛睁开,左手一搭藤椅扶手,身子腾空而起,喀嚓一声脆响,藤椅四分五裂,原来睡卧处,凭空多出三双大拳头,藤椅下方,更是霍然现出两只尖头牛皮鞋。
小家伙扑过去,趁薛向不注意在他脸上舔了下,待见薛向从手上摸下一块滑腻腻的糖块儿,小人儿得意地咯咯笑了,便朝屋内奔去,未几,提溜出一双粉色的冰刀鞋,颠颠儿朝院后的水塘奔去。
朱世军梳着油光水滑的偏分头,一身笔挺中山装,气宇轩昂地步进园来,原本这家伙整体装扮十分青春得体,可偏生这货大冷天里还持了把折扇,走几步,刷的撑开,说几句,哗的又收回,整个人骚包得不行。
说起来,也怪这几个家伙运道不佳,若是一年前,他们如此偷袭薛向,薛向保准着道儿,可现如今薛老三国术通神,虽未到传说中的“不见不闻,觉险而避”的境界,可自身的警觉性却比常人高了无数倍,寻常冷枪冷箭,已然伤不到他。
薛向看着四人,脸上已经笑开了花,也不管这重新站起来的几位,抱怨他下手狠,拉过来,就是重重一抱,又揉揉这个,拍拍那个,心中已然喜不自胜。
浓浓的情意,都写在薛向脸上,刘援朝几人瞧得心热,竟齐齐重重叫了声“三哥”,说话儿,薛向就朝中伸出了大手,霎时七双齐齐伸了过去,叠起了一道手墙!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今年春节,四人竟齐齐获假,恰好归期相近,便约起了在广渠门聚合,并隐瞒了归期,就是想给薛向个惊喜。这四位回家待了片刻,便各自蹿了出来,又去寻了朱世军、雷小天,这才约齐了来寻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