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他们眼里,自然是热烈话题,七一讨论,八一讨论,消息自然传得举县皆知。更有消息灵通之辈,知道萧山县戴了几十年的贫困县帽子,似乎也在今天挣脱。即使,消息再闭塞之辈,也知道五金厂那张百万存折的传说。
结果,这些钱滴溜溜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这些人贩子手里,当真是高明的骗术!
……
高个儿汉子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就挨了一下,待高个儿捂着脸,回过神来,才发现抽自己的竟然是俞伯牙,满眼难以置信,痴痴楞楞地盯着俞伯牙,几乎以为乡长大人失心疯了。
细说来,俞某人还真不怎么怵薛向,毕竟他堂兄现下是萧山县一把,二把手钟伯韬似乎对他也颇为赏识,而且,俞某人到底不是县直机关的干部,对萧山县的政局看得不甚清楚,真以为现下萧山县是俞定中秉政。
五辆马车,坐的加走的,组成了个颇为庞大的车队,车队一大,行程自然就极慢,薛向心里发急,照这个速度赶到县城,岂不就四五点,那时再通知各乡镇让家属来接孩子,只怕是来不及。
足足花了近俩钟头,薛向才弄清了全部的因果来由。可弄清这因果来由后,薛向又被气得脑子直嗡嗡。
俞伯牙高喊一句,抑扬顿挫,宛若戏词儿,意思很明显,提醒自己带来的这帮人薛向的身份,千万别在出岔子了。
弄清根由后,薛向气得亲自上去一人赏了一个大耳刮子,抽得牙碎唇破,鲜血之流。
一念至此,薛向便安排赵兵先去县里报信,通知廖国友先把家属接过来,到时候,在县里一交接,岂不省事儿。
那胖子控马不停,直到车队中央才拎起缰绳,勒得马蹄腾空,宛若要踏上一辆坐了女孩的马车。
原来他今儿个遇到竟是一帮专门钻山沟子,以带去东南沿海打工为由,骗了大姑娘,再卖去别的山沟子的人贩子团伙儿,更让他气炸肺的是,这帮王八蛋背后竟然隐隐还有当地恶官的影子。
天气炎热,房屋矮小,胜似蒸笼,两个猪食盆,三十多个痴痴楞楞的姑娘,薛向心里却一片冰凉。
前面三匹马来势极快,尤其是最前面那个矮胖子,其势如风,超出大队伍数十米,越过另外两匹马也有数米远。
“乡长,乡长,是谁,谁他娘的断了咱爷们儿财路,今儿个非弄死他不可。”
“讲话就不必了,下次有的是机会和同志们亲近!”说完,薛向大手一挥,喊道,“出发!”
俞伯牙倒也颇有几分手腕,一番说的软中带硬。
“不知薛书记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赵兵得令,一道烟便奔了出去。谁成想赵兵刚走,车队后边便传来了大动静儿,呼啦啦,轰隆隆,声音杂乱,竟偶尔还夹杂着马蹄声。
更何况,今次石牌乡的人贩大案爆发,他俞伯牙在其中牵扯极深,是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薛向把人带出石牌乡。
薛向循声望去,但见后方烟尘滚滚,数十条汉子持棒拿棍,拖出老长一条队伍,朝这边奔来,最离谱的是,队伍的最前方,竟是三匹红马,马蹄蹬蹬,来速甚急,最前面那匹马上坐着个矮胖子,马术甚是精湛,也不用手控缰绳,只双腿夹了马腹,一手扬鞭,不住打马,一手前指,嘴巴开合,似乎正在喝骂威胁。
俞伯牙肥脸一红,躬身道:“薛书记刚来,怎么就走了呢,乡里的同志们若是知道薛书记过乡政府家门而不入,只怕会怪我这个乡长没能耐啊,还请薛书记移驾乡政府才好,给同志们讲几句,也振奋下大伙儿的精神,鼓舞下同志们的士气嘛,前次钟县长来,可很是和同志们亲近了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