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言辞,宛若山中访茶友,古意盎然。
“县长来啦,文远,赶紧上茶!”
更可恨的是,港商搬到了最高层,姓薛的借此表演,卫书记和所有的常委都被薛向那惊天背景吓破了胆儿,让那小子抓住机会,一举将廖国友送上了位,可恨!
俞定中一咏三叹,便连何文远也有些听不下去了,貌似当初,就是齐楚这霹雳火和你俞县长呛起来的时候最多吧,他走了,你心里怕是敲锣打鼓还来不及,又哪里来的损失和不舍。
对峙多年的两个家伙,眨眼间,因为一筒茶,便成了老友一般,欢声笑语,谈笑风声,看得何文远心中发冷。
“政治人物之间,果然就没有真正的闲情逸致,同道论友,便是喝茶也得喝出些花花来!”何文远心中感叹,注意力却是越发集中了。
如此多事之秋,也难怪卫书记和俞县长会摈弃前嫌,相逢一笑啊!
卫齐名面皮一抽,勉强笑了笑,说实话,他心中也十分不耐俞定中这种惺惺作态的形状,心下喟叹,此人便是道一声官僚,对之,也算是褒义词了!
弄清楚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答案——执掌萧山、说一不二的卫书记竟隐隐有了控制不住常委会的态势,居然还需要向俞县长妥协,来寻求帮助!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能想到萧山县竟然会来了一位那么有面子的港商,竟然直接搬动了最高层,怪赖怪去,最该怪的就是尤勇,养儿不教,活该把到手的胜利送走不说,还得赔上一辈子!
不过说到这廖书记拿下公安局长之位,自己想起来,都替卫书记生气,也难怪事后,弄清楚原由后,卫书记会一连砸了十二个水杯。都怪那位薛县长竟然玩儿了出狐假虎威,仗着京城人身份,和京大毕业,演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害得卫书记都以为那彭副总理、邓书记都是那位薛县长请下凡的。
但听俞定中笑道:“齐楚同志走得未免太急了些啊,都是老同志,老朋友了,连个送别的机会也不留下,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细细一算,齐书记离去后,卫书记的铁杆还剩下郑书记、宋部长、张主任寥寥三位,表面上看,实力未有大损,其实不然,因为曾经的中间派似乎一夜之间全部有了自己的针线。
最大的变数便是清风书记,这位几乎不怎么表态的老书记,现在在常委会上似乎也活跃起来了。更有铁杆无政见的铁部长、卫部长,也紧紧贴住了那位薛县长,再算上今次受那位薛县长之惠,一举拿下公安局长的廖书记。
却说何文远心念电转,神飞天外,却始终没忘了留神二人的谈话。
俞定中道:“是啊,齐书记为人磊落,坦荡光明,可惜了啊,不能和他继续共事,不只是我的损失,也是咱们萧山县全体人民的巨大损失啊!”
从步行街闲逛一圈后,俞定中便失去了游逛下去的兴趣,他折回县委办公室,在紧挨着大门的沙发上靠了,暖暖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平静而祥和,可谁又知道这位俞县长此刻正满心思的怨念和愤恨呢。
一会儿功夫,两位大佬,抛去成见,更撕开了温情脉脉的面纱,已然谈到了最关键的所在——利之谁属!
因为这会儿,他已经猜到卫书记叫自己给俞县长送去茶叶,不过是递出一根橄榄枝,而重要的不是卫书记递出了橄榄枝,而是卫书记为何递出这根橄榄枝,直到这会儿俞县长来访,谈论起常委会的安排,何文远才算弄清楚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