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偏帮薛向,毕竟刘高这些年没少给自己气受,现在只需悄悄动动小指,就能拨动薛向这杆排头枪,扎扎刘高,真是何乐而不为呢。可现如今,刘高抬出了终极武器——专车,一下子就给周正龙炸晕了!
周正龙和项远笑着应了,伸手做个请的姿势,这二位稳坐钓台,巴不得薛向和刘高斗得越厉害越好。尤其是周正龙,这位老实嬷嬷,在薛向没来之前,被刘高拿了汪无量的招牌,压得大气儿也喘不过来,现下来了个薛向,他感觉身上的大山瞬间消失了,平时走道儿,都精神多了,就连刘高最近也礼貌多了,再不敢呼呼哈哈。
薛向知道刘高接下来要说什么,可薛向就是假装不知道,非要刘高扯破中间的纱帘,让刘高来撕破脸,这样,他薛某人反击,谁也不能说出个不是来。
老头子平日里,可是没少羡慕那些威风的专车,做梦都想有一辆,奈何自己级别不够,只能望车兴叹,而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只要点点头,车就到手了,老头子哪里还能忍住。
刘高边说,边用余光瞅着周正龙和项远,见二人瞳孔发散,心中得意。说实话,若不是有张锦松这个明奸,他还真不知道一个小小出版社能让薛向折腾出这么大的风浪,其实,当时就是他刘高听说月入三千的时候,眼珠子也差点儿没瞪得飞出了眼眶去。现下,刘高再看周正龙和项远,比自己还不如,都听傻了。
却说刘高心中讶异薛向的平静,其实此刻,薛向心中已然骂翻了天。尽管他早猜到刘高要出这招儿,可听在耳里,仍是忍不住生气。
说来话长,实际上,刘高这番停顿也不过数息功夫,立时就接上了:“我这么说,薛书记可别多心啊,绝对没有挖墙角、拣现成的意思,纯是为了顾全大局。你看啊,咱们要是把钱收归一处,统一管理,统一调配,不但能提高整个团委的工作效率,同样也兼顾了公平,更大的作用是,对外展示咱们团委是个团结的班子,有战斗力的班子。好了,说了这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不说些平时说不出口的理由,好在这屋里就咱们几个,也没外人,我就只直说了。”
笑话总归是笑话,终归有人跟着捧场,这捧场之人,自然是蓝剑,其实,蓝剑自个儿都觉得这俏皮话拙劣,可若不跟着干笑几声,这刘高的面子也挂不住啊。
刘高说了个一点儿也不好笑的俏皮话,也不细想想他的团办何时和薛向的宣传部同过患难,这会儿还变着法子说宣传部不愿意共富贵。
刘高和蓝剑的这出双簧唱得极好,话里话外都是捧着薛向,一个怪同志们心眼小,爱犯红眼病,一个说薛向工作能力太强,把他自己比下去了,可细细一咂摸,就能咂出这话里藏着的意思:你们宣传部的出版社就是个祸害,弄得团委现在的正常工作都没法开展了。
刘高说到此处顿了顿,似在给众人反应时间,他则用余光一一朝周正龙、项远、薛向脸上扫去,最后在薛向脸上定住,心中起了老大的惊讶,暗忖,这人是压根儿就不知道老子正挥锄头,在挖他的根,还是城府已经深得不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