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便将手中的土炮丢给了我,半空中,从腰间掏出一副铁指套来,戴上。这铁指套的每个指端便是一根细长的钢刺,已经十几年没见老刀把子使它了,我几乎都快忘了老刀把子这独门的兵刃。”
“哪知道,就在我准备开口问出升的时候,前方的那头最肥的野猪刚抵倒一颗小黄杨,如海的小灌木林霎时翻起惊天的风浪。但见灌木林正中位置,呼啦啦,陡然射出一道黑线,黑线两边的灌木急速地向两边倒伏。那黑线发射时,距那拱倒小黄杨的野猪尚有小五十米的距离,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后,黑影便冲到了野猪近前,接着,便是一阵让人牙酸的嘶嚎声冲天而起,这时,我们方才看清那黑影的庐山真面目。”
“那可是一阵好杀啊,任是那山神皮糙肉厚,神勇盖世,一时间也被我们杀得鲜血淋漓。王三炮的砍刀专劈蛇头,一刀下去,便是一道血印;麻三爷的毒枪最是阴狠,枪枪不离山神颔下三分的年轮,一枪下去,便是一个血洞;我和老刀把子则是飞速地开枪、填药。一时间,整个战场,刀光枪影,硝烟弥漫,血雾横飞。那蟒虽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可仗着皮肤坚硬,我们一时也杀不死它。”
“没走到一盏茶的功夫,打头的老刀把子便扬起了手,我们三个面上一惊,立时齐齐停了脚步,伏下身来。老刀把子这天生的猎手,对危险的感觉不比野兽差。我们都对以老刀把子预警风险的本事深信不疑,毕竟他这一手本事,几十年来,可没出过岔子。我们伏在一片苇子叶后,拿眼向四周搜寻,却未见有丝毫异样。前方百米开外的位置,倒是有一大片小灌木林,小檗、黄杨、沙地柏、铺地柏密密匝匝,连成一片,四五头野猪正在灌木林里哼哼唧唧地蹭树,哪里有半分那物件儿的影子。”
“看我,未等我们出言询问,麻三爷便说那就是山神的年轮。只听说树有年轮,这蛇还有长年轮的,我们还是头一回听说。我又凝神看去,细细一数,乖乖,足足二十二个年轮,而这年轮方才及至蛇身的一半。可麻三爷先前说等那白圈延至蛇尾的时候,这山神的大限也就到了。这岂不是说,这山神还有二十多年的受限。要知道平常蟒蛇的寿命长的也才二十余年,这山神竟足足多出了一倍。”
“但见当空现出一条巨大的蟒身来,蟒身的下半部隐在灌木里,窥不到全貌。可腾空的那部分身子就两米有余,蟒身更是有十岁娃娃的腰身粗细。西瓜大的蟒头因含着半个野猪身子,而急剧摇摆。眨眼间,我们就瞧着那胖大的野猪,被它吞了下去,蟒背鼓起老大一阵波浪,显是入了腹。”
“那蟒忽地腾起隐在灌木丛的粗尾,挨个儿在剩下的三头野猪身上轻轻扫了一下,竟似在表扬一般。三头野猪被那蟒这么一扫,就好像忽然活过来一般,拔了蹄子,就跑了个没影儿。”
“那蟒吞了头野猪,剩下的四头野猪痴傻地愣在当场,居然不知道逃跑,似乎是认命一般。那蟒半空里摇了摇身子,似在消食,半袋烟的功夫过后,又探下头来,吞了一头。吞完两头硕大野猪过后,那蟒便不再取食,接着竟做出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动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