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让姨父帮我跑跑门路,我这光有成绩可不行,也得上面看见不是。”钱大彪的爸爸正是王喜父亲下属科室的主任,守着财经司,官职不大,权力不小,京城各路基层干部,任谁见了也得卖几分面子。
“其次,大家看,他居然伪造说是安办的特参,这就更不靠谱了,安老将军需要他一个十七岁的娃娃参谋什么,参谋怎么在胡同口打架吗?”
“行啊,领导的公子就是有水平啊”
薛向懒得看他这副猪头模样,一脚踹开审讯室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有什么事儿快问,问完送我回家。”
“嘴巴干净点,别把我惹急了。你们要的东西在我这里。”薛向提了提手里的篮子。
“三哥,您这是干嘛呢?”郝运来戴着顶白色遮阳帽,身后跟着几个穿背心的青年,远远地冲薛向打招呼。自打参加完薛向的宴席后,他的“江湖”地位有了显著提高,回到西城和众人吹嘘了下当日宴开四十席的盛况,重点当然是酒池肉林,尤其是自己和三哥对饮三杯。一席话下来可把不少没资格赴宴顽主给震住了,就这么着,他也有了不少小弟追随。这会儿正领着小弟们来天桥底下寻摸饭折呢,就碰见了薛向,正好让小弟们开开眼,顺便也让他们见识下自己的层次和实力,提高一下对自己的忠诚度。
薛向给郝运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领着兄弟们去送人。郝运来领命,止住几个正骂得痛快的家伙。薛向又转身走到老大妈身边说了自己担心她带着么多钱不安全,安排人一路送她。老大妈这会儿已知道眼前的后生是个好孩子,哪里还有不依的,她正担心自己这兜里的钱不安全呢。
李得利劈手夺过证件,念道:“中央……军委……安……炎阳办公室……特别参谋……薛向,年纪,十七……”一番话李得利说得磕磕巴巴,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脸色惨白得不见丝毫血色。
“你是打定主意,要与人民对抗到底喽?”李得利似笑非笑地摸着络腮胡子说道,他是老官油子了,自然知道整人的最好方式就是上纲上线、扣帽子。
“所长,我看这事儿得赶紧落实了,案子得定死,不然上面收到风声,肯定要来抢食啊,这么大的功劳,咱天桥派出所建所以来未见啊。”小李倒是熟谙争功的一套,赶紧为自己上司出言画赞。
王喜道:“首先,十七岁的少校,这可能吗?现在是什么年代,又没有仗打,他哪里来的机会立功授衔。”
“这会儿知道怕了吧,告诉你,到了我表哥这儿,是龙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待会儿看老子怎么炮制你。”钱大彪阴恻恻地笑道。
“大家先别急,听我说完嘛,这张证件最大的破绽就在这张照片上。大家看,这张照片明显就是新照的,连照片上的衣服都还是这小子身上的。我判断他肯定是偷了衣服,再去做的证件,很有可能就是今天新作的证件。只是证件做的太过低劣,照片上的背景居然还有花花草草,可乐死我了,没准儿就是找天桥底下的瘸腿张做的,哈哈哈……”不得不说王喜是个心细如发的家伙,他的推理严丝合缝。只是他想破头也不会猜到就是如此荒诞的事儿,不过是一幅画,三盘棋,几句话的功夫就发生了。照片是薛向和安老将军聊天时,老王直接在亭子里拍的,他知道首长给薛向的证件含金量极低,只不过是方便他出入松柏斋,所以也就没讲究个照片背景必须虚无。
……
王喜见薛向脸色阴沉,也不敢再出言相逼。他还真怕薛向不管不顾的就奔自己来了,他试过薛向的力气和手段,自己这伙儿人肯定拦不住。他心道:算了,东西在就好,到了号子里,还不是任老子揉扁搓圆。
李得利闻得此言,身子一直,方回过点儿人气,满脸希冀地望着王喜,希望他能说出个一二三四。钱大彪听李得利念完证件上的信息,也是怕得不行,要是让老爸知道得罪了安老将军的人,非打死自己不可。这会儿,听王喜说证件是假造的,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拉着王喜的手急道:“我的大哥诶,都火烧眉毛了,您赶紧说啊。”
“好家伙,没想到你不仅是个抢劫犯,还是个贼头子。偷了三四千巨款不说,连将官军服都他妈的敢偷,表哥,这回你可立大功了,肯定得调一级啊。”钱大彪激动地张牙舞爪,李得利几人也大是振奋,没想到帮老表找场子,居然逮住条大鱼。
“所长,您看这是什么?”一位民警递给李得利一张手掌大小的蓝色硬壳的证件,硬壳证件的正中绘制着一枚鲜红的党徽,党徽下方书着三个黑色楷体的“军官证”,再无余字。
“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偷衣服时顺手扒来的。”李得利不接过硬壳证件,就下了定论。
薛向翘着二郎腿抽烟,看着眼前一群如癫似狂、自以为破了大案的家伙有些好笑。这会儿,也没人顾得上理他,都在翻他的黑皮箱,连装了麝香的菜篮也被撂在一边没人理会。
薛向哪里受得了这个,搁下手里的皮箱和篮子,走上前就把探照灯给扯断,复又大咧咧地坐回审讯桌正对面的黑漆凳上。李得利这下是真的震住了,还没见过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