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席地坐下,顾山拉过林黍禾的脚,塞进自己怀里,用手轻轻按揉着,“疼不疼,好些没有?”
两人窝在角落里,林黍禾凑得近了,轻声道:“还有一点,好像是起了水泡。”
顾山捧着那双小脚看了又看,甚至还能看到未彻底消去的牙印,他笑着抚上去,像对着一件稀世珍宝,爱不释手。
后半夜时,山洞里彻底安静下来,大家都闭着眼睛假寐,能休息一会是一会。
坐在洞口的男孩直勾勾盯着山下那条河。
他视力极好,几乎能看见河水在一点点上涨,慢慢越过了他们堆起来的河堤。
他不紧不慢眨巴了两下眼,掰着手指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有出声,就这么看着河水的上涨。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才惊叫一声:“啊!河水漫过河堤了!”
这一嗓子把山洞所有人都叫醒了。
角落里猛然迸发出一声哀嚎,“我哩掌柜啊!”
林黍禾扑到洞口,隔着雨幕向下看去只能看到白花花一片。
河水决堤,将整个村子都淹了。
看来上游的情况比她想的严重多了。
顾山走到她旁边,捏捏她的耳垂,以示安慰,“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天灾谁也躲不过去。”
角落里的妇人已经哭晕了过去,就是她家的掌柜没有上山。
这么大的水,他怎么躲得过去啊。
村民们一边七嘴八舌安慰着他,一边庆幸自己听了林黍禾的话乖乖上了山。
这要是就这么在村子里睡一晚上,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是黍禾有主意。”
“是是是,黍禾那脑袋瓜灵活的很,要不是她,咱们这次恐怕要遭大殃喽。”
林黍禾将这些话听了个完全,却什么都没有说,外人的评价对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不管是诋毁还是夸赞。
她只是遵循内心,做了想做的事情罢了。
早饭做的是大锅饭,干野菜用水泡开,混着一点点谷子下了锅,炖得软烂稠糊。
林黍禾吃了两口就不想再吃了,剩下的被顾山接过去,几大口吃了个干净。
燕乐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