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杜鹃一双眼睛肿的不成样子,闻言又是两行清泪,“娘在呢。”
“…爹?”
“乖囡,爹也在。”林德凑上前,竟是一头白发。
林黍禾此刻看着两人,只觉得无比的安心,原身的魂魄应该是完成了夙愿终于肯离去了,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完全交给了她。
“郎中来了,郎中来了。”
顾山拎着郎中的药箱,将人带进屋子,“给她看看吧,刚醒。”
郎中年龄已经很大了,一路颠簸着这会气还喘不匀,抚着山羊须唉声叹气:“人醒来就没事了,跑那么快干什么,我一把老骨头都快抖散架了。”
顾山摸摸鼻尖,看一眼床上躺着的人,悻悻地退了出去,他也还未成亲,进未出阁的姑娘屋子不好。
“没事了,没事了。”老郎中一摸林黍禾的脉象就知道人没什么大碍了,“你可是吓坏你爹娘了,整整昏迷了三天呢。”
林黍禾看看眼睛都快哭瞎的娘,再看看一夜白头的爹,轻声道:“爹娘,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没事了。”
郎中留下了药材,顾山又赶着牛车两人送回了镇上。
村子里只有两户人家有牛车,一户在村最东头住着,两家也不常往来。
另一家就是顾山家,他从小父母双亡,跟着老师父长大,老师夫前几年去世后,便只剩下他一个人。
好在他跟着师傅学成了打猎的好手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渐渐的也有了家底。
“这次顾山可是帮了大忙了,上次你和你娘也是他救上来的,说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等你好了,我们一定得登门道谢。”
林黍禾慢慢坐起了身子,点点头:“他倒是个热心肠。”
“哎呦,可算是醒过来了。”李老太端着一碗馄饨直接进了屋子,“你要是再不醒啊,我看你爹娘都能去报官逮杀了我呢。”
林黍禾和林德齐齐扭过脸去,一脸不愿看见她的样子,只有杜鹃什么也没说,上前接过了馄饨。
林黍禾知道她为什么来示弱,无非是因为她幺儿,读书人考去功名除了看中成绩,名声也是很重要的,若让人知道他娘打杀了孙女,那他恐怕也就完蛋了。